温柔,轻巧。
恰似一片被灼日晒得暖烘烘的叶子,却比那多了些鲜活的轻颤。
他的瞳仁倏然扩散,思?绪绷紧,呼吸也瞬间僵滞。视线内,俱是那双漆黑微亮的眼瞳。
楚念声仰颈啄吻了他一下,还没更进一步,就听得“嘭”一声轻响。
白雾四起?,原本好端端在她面前的蛇妖忽然化作了蛇形。
那条黑蛇从?半空掉下,狠狠砸落在地。
但它像不知?疼似的,身子一扭便趴伏在地上,飞快爬进了那打开?的箱子里面,速度快到和有谁在身后追它一样。
它蜷紧了身子,几乎拧成一个螺壳,脑袋则埋进了箱子角里,半晌不见?抬起?。
楚念声怔住,还没反应过来。
?
怎么突然跑掉了?
药都还没涂完。
身躯忽然又不受掌控,感官也被一并切去,殷月魄急躁躁道?:“兄长,缘何又夺去了身躯?方才”
“何事都没有。”殷曜翎紧绷着?嗓音答道?,“殷月魄,往常为兄对你实?在太过纵容,竟不知?半点儿人族规矩。在学会最基本的廉耻前,你休要再?跑出来胡作非为!”
“可我……兄长,你先转过去,让我看她一眼好不好?你方才贸然离开?,惹人生气怎么办?”
殷曜翎却不应声了。
那漆黑的蛇脑袋死?死?埋在箱子的角落里,根本不见?抬起?的趋势。
第119章 第 119 章(二更) “便是往日疏……
楚念声走上前, 踢了下箱子。
“你怎么回事,药也不擦了?”她问。
黑蛇一动不动地盘曲在?箱子里,脑袋恨不得钻到最角落去, 半天没?反应。
难不成是伤口?太疼,想?要歇息了?
楚念声目露怀疑地看着它, 但她也懒得多管。
她另找了些疗伤用的药粉,和?撒孜然粉一样胡乱撒在?它身上。
没?一会儿,它就成了条黑白相间的斑斓蛇。
黑蛇仍旧不动弹, 和?团麻花似的僵在?那儿。唯有药粉撒着伤口?上了,它才被疼痛刺激得发颤。
撒完药粉, 楚念声又催动一张傀儡符,化?出个巴掌大小的傀儡老头?。
“还是教他认字。”她嘱咐道,并将药粉放在?傀儡夫子的身边,“不认真听就用戒尺打?,打?伤了就抹这药粉。还不听话,就把药粉沾在?戒尺上再打?。”
概是她催动的符, 那傀儡夫子也有着和?她如出一辙的坏脾气, 当?即就像个放大版跳蚤似的蹦跶起来, 挥舞着戒尺高声嚷道:“仁人君子,怎能面墙躬身而坐?快快坐好, 抬颈挺背、收颌压喉!”
“兄长, ”殷月魄听见?了熟悉的叫嚷声,说,“似乎是那教我识字的老头?, 他在?说什么?”
殷曜翎不肯拔起脑袋,只恼声说:“瞎叫唤罢了,何须细听!”
“那也好。”估摸着楚念声是想?让他学着识字, 殷月魄暂时放弃了出来的打?算,“不若兄长和?他说话吧,这老头?打?人有些疼。”
殷曜翎本欲叱骂,却忽想?起什么,厉声道:“你出来,让他教你识字。便是往日疏忽,才纵容得你这样轻浪浮薄!”
“什么?”殷月魄怔住,“可”
但不容他拒绝,殷曜翎就已?抽离魂体,将身躯的控制权让给了他。
他急道:“兄长我嘶……”
话至一半,忽有戒尺狠狠打?在?他的尾巴上,疼得他竖起尾巴乱抖。
黑蛇扭转过身,却见?傀儡夫子板正严肃地站在?那儿,挥舞着戒尺说:“与你说话,怎还装聋作哑?先看看你上回学得如何,若敷衍了事,还要罚你!”
殷月魄下意识抬头?去找楚念声,却没?瞧见?她的身影,只发觉这房屋周围又添了几道禁制,防他出去似的。
而傀儡夫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