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乌鹤再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行径,趁裴褚崖不注意的时候,她?往旁瞟了眼。

只见那人抱臂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望着窗外?,没往这边瞧一眼。

但搭在臂膀上的手?却绷出青筋,露出些许的侧脸上,嘴角也压得平直。

楚念声没注意到这些细节,确定?他不会捣乱后,她?便移回了视线。

察觉到她?的打量,乌鹤紧绷着脸,将脸别得更开。

只是洗条尾巴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况且她?那般讨厌,那狐妖就?算弄疼她?,也是她?自己惹来的麻烦。

疼?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方?才看见的那幕,心绪有一瞬的犹疑不定?。

她?是在觉得疼吗?

他更觉心烦,想着干脆隐去身?形,但又迟迟不动。

裴褚崖的手?也在此时搭上了蛇尾。

他微微一拢,便掌住了湿冷的尾巴,指腹压着硬鳞,摩挲出细腻的声响。

“脊鳞怎也翘起了一些。”他缓慢抚过鳞片,“这里不像是会卡着石子的地?方?。”

“不知道。”楚念声说,“我先前又没做过蛇。”

“也是,”裴褚崖轻轻笑了笑,“鳞片生得很漂亮,化形时受到了灵力?影响吗?”

楚念声对这夸赞还算满意。

人讨厌,但眼睛还蛮好使嘛。

她?挑挑眉:“那是自然。”

“但既然喝了药,怎还没有恢复原样?”裴褚崖关?切问道,“不知是谁制的解药,可要再拿些来。”

“迟师兄,”楚念声懒洋洋甩着尾巴尖儿,“药效还没到,暂且恢复了一半。”

“原是迟师兄,看来这回下山,你和他也算有了些交情。”他的手?指擦过鳞片,偶尔碰着微肿的地?方?,总要引起太过刺激的酸麻。

有过几回经验,楚念声对这份刺意已经不算陌生。

她?并不讨厌,倘若舒适程度恰到好处,对她?而言和捏肩捶背也没什么区别,都是值得享受的事。

但她?仍旧不清楚该怎么应对。

若是捏肩捶背,她根本不需要动弹。

眼下的快意却更为隐秘,总要激起她?的一些反应,且很难克制住。

她?压抑着微促的呼吸,望向那双游移在尾巴上的手。

同他能骗过几乎所有人的皮相?一样,他的手?也足够修长漂亮。

白皙,线条很流畅。却不显得瘦削,每逢用力?时,手?背总要绷起淡色的脉络。

这样一双手?半浸在水里,紧握着她?的蛇尾。

指腹按过鳞片,仿佛要穿透那些厚鳞,摸着她?的骨头。

虎口与尾侧恰好嵌合,偶尔用力?,就?会将尾巴肉压得往里陷一些。

分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因他的动作太缓、太慢,带着踌躇不定?的含糊,而平添一些艳靡意味。

楚念声不再盯着他的手?看,正要移开视线,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他的眼眸。

那双偏狭长的狐狸眼里沉着浅笑,不知道看她?多久了,视线相?撞时,他的眼梢微微往上挑了些。

楚念声的心神恍惚一阵。

但她?很快清醒过来,火气上涌:“看我干什么!”

“差不多清洗干净了。”裴褚崖轻声说,“若用布帕擦拭,或许会疼。”

楚念声原打算嘲弄他一句,可忽然想到折腾他的法子。

“是疼,那你把尾巴变出来,帮我擦干净上面的水。”她?言语倨傲,不甚将他放在眼里。

乌鹤倏然偏过头,直直盯向她?。

裴褚崖却是缓慢起身?,压下堪称和善的眼神,问她?:“当真要么?”

“我说什么你照做就?是了。”楚念声大?有羞辱他的意思,“反正你那尾巴和帕子也差不多。”

说话间,她?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