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事,那我……便?先走了,楚师妹你好好休息。”她转身,踌躇着?走出几步,忽又折回来,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递给她,“听闻师妹已经筑基,这簪子有聚灵之效。不算贵重?,称不上贺礼。你若是不嫌,便?拿去罢。”

楚念声视线一落,看见?她手中?的簪子。

是枚木簪,簪头镶嵌着?玉料,成色很好。

她的注意力全在那根簪子上,根本没细想“听闻”二?字从?何?而来。

“给我?”她将信将疑地问?。

“嗯。”

“我可没找你要什?么东西。”

“是。”

“也不会给你钱。”

“是要送你。”蒲令一的手僵抬在半空,指节绷得发白。

楚念声看看她,又打量着?那根簪子。

该不会是在拿刚才那些?话打消她的疑心,再?用这簪子整她吧。

身旁,乌鹤瞧出她的犹疑,嗤笑:“平时肆意妄为,眼下怎成了胆小鬼,这簪子上又没妖祟邪气?,能修炼的东西,拿着?又怎么了。”

没有邪气?。

楚念声闻言,仍是踌躇不定。

蒲令一却是上前一步,直接将簪子塞进了她怀里,又匆匆往后退了两步。

“去眠水泉时,要小心。”抛下这句话后,她便?转身跑了。

眼见?着?木簪要落地,楚念声仓皇接住,又抬颈喊她:“嗳!我没说要拿啊!”

但回应她的仅是无边无际的夏夜。

她攥着?那根簪子,板着张脸踢了下门槛。

“什?么啊,都说不要还往我手里塞。”她又看向木簪,指腹压在雕刻成白兰样式的玉,摩挲一阵。

好半晌,她才抬起头,正要转身,倏然对上一双星目。

她眼皮一抖,险些?吓一跳:“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何?时说要走?况且你一直拉着?我,要我往哪儿去,把胳膊砍下来留给你吗?”

“……”忘了这事。

楚念声松开手,两人的掌心却仍旧贴在一块儿。

她垂眸,这才发现他还握着?她的手。

她抬起胳膊,好叫他看清情况:“到底谁拉着?谁啊,还不快松开!”

乌鹤眉心一跳,倏然松开:“切,还不是担心你跑去用这簪子杀了刚才那修士,若查出你犯杀债,岂不连我也会暴露。”

“……你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天天在偷吃治脑子的药吧。”楚念声挖苦他一句,再?懒得搭理他,转身去放簪子。

放簪子时,她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

直到余光瞥见?乌鹤飘至木柜前,她瞬间想起来了。

“别开”她惊声喊道。

可已经晚了。

乌鹤轻巧破开施在柜门上的禁制,一把拉开门。

柜门大敞,他僵住:“你”

楚念声的心跳一瞬失稳,脑子里全是那蛇妖不着?寸缕的模样。

这下好了。

要是被发现房里藏了个没穿衣服的男人尚且能解释,可若是这人躲在柜子里呢?

她该怎么说。

总不可能说这是双人寝吧!

但?在她飞快思索措辞的时候,乌鹤却飞快合上柜子门,一下飘远,恨不得贴上墙根。

“你怎么不说是衣柜。”他偏过?头不看她,仅露出透着?薄红的耳根,“没老鼠,大概是风吹的。不过?也没仔细看,你自己检查。”

没有?

楚念声快步走上前,拉开条缝往里瞧。

原本躺坐在柜中?的蛇妖竟消失不见?。

她一沉。

该不会跑了?

刚这么想,她叠放在最下面的衣袍就动了两动,随后被一颗黑亮的蛇脑袋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