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显然不可能。

“松开！”楚念声作恼地推开他，“你?现?下是人，就?该丢掉那些野物的习性，别像缠树枝子一样缠我，也?别老是往外吐信子，还有，特别是你?不穿哎呀你?往地上滑什么，明?明?给你?变了双腿，怎么半点儿用都没有。”

在她推开他的瞬间，蛇妖便朝地下摔去。

但他没摔躺在地，而是略显别扭地半跪在地上。

他抬眸仰视着她，也?并不为此感到羞耻。

毕竟对一条蛇来说，哪怕攻击敌手时，也?仅会?高昂着抬起上身，下半身伏在地面?是常有的事。

因?而他分?外自然地接受了这一姿势。

他抬起用起来还不算熟稔的胳膊，圈抱住她的腰身，大掌按在她的尾骨附近，轻往下一压，最后将下巴轻抵在了她的小腹上，仰着颈看?她。

楚念声从没应付过这样的人。

要是这条蛇想报复她，那她定会?拿出不相上下的手段折磨他。

如果他像连柯玉，又或楚霁云那样冷冰冰的，她也?惯会?用最讥诮的言语惹得他发火。

可偏偏，偏偏很黏人，因?为一些不值钱的草药就?对她显露友好，也?没有丝毫的羞耻心，更不懂得一些最基本的规矩。

甚至于哪怕她用最恶毒的话骂他，他都听?不懂！

难不成真要她打手语吗？！

一股火无处发，她想干脆利落地踹开他，可他俩挨得实?在太近，只要她的腿一动，鞋尖就?容易碰着一些敏感部位。

她深吸一口气，从他的禁锢中抽出两条胳膊，朝两边一划。

“松开。”她打?着手势说。

蛇妖似乎理解错了她的意思。

他也?学着她张开嘴，慢吞吞地说：“嗡开。”

末了，应是察觉到发音不对，他微微拧了下眉。

楚念声将这辈子难得的耐心全搬了出来。

她再次挥开手，一字一句地说：“松”

话音戛然而止。

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钻入她的口中，轻柔而快速地系覆在她的舌上。

另有一缕缠缚在她的颈间。

是妖气，她很快察觉。

终于装不下去了吗？

她登时警觉，抬掌就?要打?出灵力?。

可紧接着，她便听?见他说出了分?外标准的一个“松”字。

楚念声顿住，眉头微蹙。

她隐约有了猜测，说出下一个字：“开。”

妖气凝成的丝线系在她的舌上、颈上，轻柔若羽毛，却无法忽视。

随着她说话，震颤出轻微的痒意。

她不大适应地抿了下唇，明?显感受到那缕丝线压在舌面?与上颚间。

而如她想的那样，蛇妖再次念出了标准无错的人话：“开……”

他是在学她说话。

借由妖气感知她舌头的运动与喉颈震颤，来学习发音。

她陷入沉默。

想法是好的，等他学会?人话了，至少不用再担心沟通问题。

但是，学说话前能先穿件衣服吗？

在众多灵诀中，若用化?物诀，可将灵力?凝成实?物。

倘若精通化?物诀，大到房屋飞舟，小到花草书册，都可以变出来。如果掌握得好，变一件衣服简直易如反掌。

不过这诀法修习起来颇有难度，她接触不深，连诀令都背得不熟。

她正?犹豫着是拿他来试试化?物诀，还是就?近扯过薄被?，手却突然被?人握住。

楚念声倏地垂眸。

却见蛇妖牵引着她的手，将手指抵在了他唇上。

他微张开口，轻含住她的手指。

下一瞬，楚念声便摸着了那温热细长的蛇信子。

似乎比人的舌头更有韧性，也?更为敏感在她的手指挨上去的瞬间，那蛇信子快速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