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含热泪、失魂落魄地往外走去。
楚洵的白赏也染了墨渍,一向爱洁的他?,却并未赶紧去换衣裳,反倒是看着那地上的墨汁,不由得唇角一勾。
昌平方才就在门口?,将两个主子的对话听了个真切,他?有些闹不明白,分明世子爷这几?日,为着皇上的一句话,为了避嫌,如今连衙门都去的少了,却为何又要如此欺负少夫人,直把少夫人给欺负哭了。
这事儿?,连楚洵自己都不明白,分明是为了安抚女子的,却为何愣是把她吓唬哭了。
阮蓁回到照雪斋时,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哭过。
莲清和玲珑对视一眼,便走上前去搀她,“小姐,你都知道了?”
阮蓁撇开?她的手,厉声呵斥道:“到底谁是你们的主子,这样大的事情?,竟然瞒着我??打量我?当真不敢处置你们啊?”
莲清和玲珑齐齐跪下。
莲清道:“小姐,我?们不是有意?瞒着你,是世子爷说小姐知道了会伤心,叫我?们先不要说,免得小姐胡思乱想。”
玲珑也道:“小姐,你不必如此担心,世子爷瞧着对小姐甚好,应当不会如流言那般。”
莲清跟着附和:“是啊,小姐,市井流言当不得真。”
阮蓁莞尔一笑,“谁说我?担心了?表哥拦着你们,这是护着我?,表哥一片爱护之心,我?又怎能辜负?”
“那小姐为何生气??”玲珑摸了摸头道。
阮蓁道:“我?气?的是你们,分不清谁是主子,今日可以为了表哥瞒我?,来日是否可以为了他?出?卖我??”
两个丫头齐齐将头垂下,“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小姐责罚。”
阮蓁吸了一口?气?道:“这回不罚是不成?了。兹事体大,就罚没半年的月例银子,你们可服气??”
莲清和玲珑是跟着阮蓁长大的,当她拿出?主子的派头来,那就是不容置喙了,又哪里敢有不服。
阮蓁看了一眼屋外,蔷薇花架馥郁芬芳,日头也正好,便吩咐玲珑:“行了,你去沏壶茶来,放在外头花架下。”
待茶沏好,阮蓁又取了近日看的史书,去到花架下的躺椅上。
她松弛地靠在椅臂上,一手托着书,慢条斯理?地翻页。另一手捏着一直粉色的月季,不时在鼻尖轻嗅。不论是她松弛的姿态,还是落在书上目光的认真,都让两个丫鬟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