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你毁了人家女子名节,叫人家不得不嫁去这样的狼窝,你难道就?不亏心?
只?是?,当阮蓁去到照雪斋,却被告知,这几日他皆宿在大理寺,还不知何时才能归府。
阮蓁可等?不起,尽管天儿下着雨,还是?叫莲清一同前?往去大理寺,因是?下雨天,楚府的主子都要用马车,已无多余的马车供她使,最终主仆两人是?走着去的大理寺,好在离得不远,磕磕绊绊半个时辰也就?到了。
到大理寺外,阮蓁自报家门,说自己是?大理寺少卿的表妹,找他有急事儿,还请通传一二?。
那衙役扫了阮蓁一眼,见她虽面若桃花,服侍钗环却不考究,且身边只?跟着一个穿戴并不体面的丫鬟,以及那寻常百姓用的油纸伞,还是?半旧的。主仆两人落雨天出门,连驾马车也没有,如此寒酸,怎能是?楚少卿的表妹?
因而冷声叱她:“大胆刁民,竟敢冒充官员家眷。”
“来人,将这冒充楚大人的家眷的女子拿下,打入天牢。”
话音落,便又两个官差过来,莲清举着伞,将阮蓁护在身后,而阮蓁则扣着门环,不住地敲门。
随着衙差迫近,敲击声也越发急促。
正当莲清被一个衙差制服,油纸伞落下,阮蓁本能地抬手遮雨,狼狈不堪时,背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不是?阮小姐吗?”
回眸望去,但?见一身月白锦袍的兰衍,以及他身旁那个为靛青绸伞遮住上半张脸的男人。
虽伞面遮住了他一半的脸,只?露出他高挺的鼻梁以及微抿的薄唇,以及那冷硬的下颌线。
但?阮蓁却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是?楚洵。
原本惊慌失措的眼,刹那间明亮如水,阮蓁提着裙摆就?冲入雨中,三两步便行?至楚洵面前?,无视兰衍的存在,只?扬起白净的小脸,眼晶晶地看着楚洵,“表哥,可算是?等?到你了。”
楚洵却皱眉,不耐烦道:“你来衙门做甚么?”
女子欢喜的面色一凝,片刻后,她低下头,小声道:“我找表哥是?有急事。”
“有事待我回府再说。”楚洵吩咐昌平,“送表小姐回府。”
然话音刚落,便见女子咬紧唇瓣无声落泪,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进去再说。”
最终,阮蓁主仆得以进入大理寺的衙门,因楚洵和兰衍有要事相商的缘故,阮蓁主仆被留在外间。
而楚洵则同兰衍一道,去到里间议事。
一进屋,楚洵便问:“你急匆匆找我,是?为何事?”
兰衍没有答话,而是?取出一个画筒,展开后是?一副雪域冬狩图,当中那个肩担雄鹰,骑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男子,一身绛紫胡服,面如冠玉,身姿若松,端的是?俊美无俦,身姿若仙,叫人看着十分?眼熟。
“怎又是?世子爷的画像?”帮忙展开画卷的昌平忍不住道。
楚洵眼中也是?不着痕迹地闪过一抹暗色,可兰衍却没察觉出来,还问昌平,“又?这之前?也有人为他作画?”
昌平道:“前?段时日,也有女子,借着画像向世子爷表明心迹。”
兰衍好奇心起,“是?谁,快与我说说。”
昌平犹豫间,楚洵冷声打断:“到底何事!”
兰衍摸了摸鼻子,这才尴尬开口,“我今日前?来,是?受一个女子所托。那个女子说,在冬狩之日,曾险些遇难,当时是?一个托鹰的俊伟男子出现,才将她救出升天,她一直感恩在心,想?要以身相许,可那个男子却似乎对她无意。那个女子得知后,茶不思饭不想?,如今已然是?衣衫渐宽,满目憔悴,弟我见知,实?不忍心,便答应她,代她问一问你。”
说到此处,楚洵已然是?似笑?非笑?,眼里透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嘲意,尽管如此,兰衍还是?一咬牙,继续道:“她想?问你,你不愿娶她,可是?因为她的身份?若是?忧心她的身份会带累你的前?程,她愿意脱离父族,一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