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楚洵将那木匣子取出,锁好后将钥匙放入贴身的荷包,这才将匣子递给昌平,“拿下去放在马车上,藏在箱子里。”
昌平离开后,楚洵吩咐几个?暗卫,“你们去抬一些火油来。”
侍卫们?向来听令行事,倒也没?有多问用处,转头就往山下去。
“慢着。”楚洵一挥手,“火油一时半会不好找,你们?去书院的厨房,找一些素油来。”
谢卿山今日同两个?学?生?谈经论道忘了?时辰,和平安从藏书阁回来时已经是一更时分,
平常回到卧房,他总要先读几页书,才会去沐浴、睡觉。
今日夜深了?,便吩咐平安准备热水沐浴。
平安很快将热汤备好,又将他的寝衣拿过来,这才退出了?浴房。
只?平安才回到自己的屋子,便被人捂着嘴敲晕过去。
与此同时,深沉的夜色下,几个?暗卫轻手轻脚地游走在浴房的前?后,将偷来的芝麻油淋在木墙上。他们?太过专注,并?没?有注意到房檐有一只?狸花猫,将他们?的所作所为尽收眼底,转头又窜入浴房。
彼时,谢卿山□□地靠坐在浴桶里闭目养神,热水的雾气蒸腾在他俊美的面上,给增添一丝若有似无的仙气。
淑妃本就是绝色,皇室又盛产美男,不论是永业帝还是成安帝年轻时都是极为俊美。
若是谢卿山不那么执着,就他这姿色也足以令万千少?女倾倒,偏偏就吊死在了?堂妹这颗树上。
叹只?叹造化?弄人,有情人竟成兄妹。
谢卿山沐浴通常要等水凉才起身,中间并?不喜欢被打扰,不论是平安还是猫儿富贵都知道这一点。
但?今天,富贵竟突然?闯进来,还对着他一顿狂叫。
谢卿山登时黑脸,“春日到了?,咱们?富贵又发春了?,知道了?,改明儿就给你找个?媳妇。”
说罢,用勺子将水泼在富贵身上,把?富贵赶跑了?。
却没?多久,富贵又回来了?,这回它直接往浴桶里钻,桶里的水霎时变得油腻,哪来的那么多油?
谢卿山这才惊觉有异,忙从浴桶中起身,穿了?条绲裆袴起身走到门边,听见门外有人在上锁,更是心中大?骇,当即二话不说,抱着富贵就往外撞。
暗卫正?在锁门窗,不妨里头的人如此警觉,竟然?在点火之前?便冲了?出来,顿时也是傻眼了?,你看我我看你有些不知所措。
楚洵扶额,“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给朕捆了?,扔进去烧死。”
谢卿山却不是吓大?的,当即就大?声嚷嚷起来,左邻右舍都是嵩山书院的先生?,他叫得越大?声越安全,“哟,这是谁啊,不是咱们?嵩山书院出去的状元郎楚文仲吗?怎么,今儿回书院来,可是找先生?我探讨文章?”
隔壁院子住的就是山长,听见动静就起来开窗,“谢夫子,这么夜了?,你能不能安静些,你不歇息,大?家还要歇息。”
谢卿山道:“山长,楚文仲这是你的学?生?吧?你学?生?要烧死我,你就说怎么办吧?”
山长一听,忙探出个?脑袋来看,“楚文仲这个?孽徒,不是做了?乱臣贼子,还回来做什么?”
说罢,气势汹汹推门而出,看样子是要清理门户。
昌平扯了?扯楚洵的袖子,“好像是裴夫子。”
楚洵自然?不能当着夫子的面杀人,但?心中的邪火却是不发不行,趁着夫子没?有来,乍然?将谢卿山扑倒在地,骑在他身上,照着他的右脸就是一拳,“这一拳是替我儿子打的,你让他一出生?便没?有爹疼。”
“这一拳是替我打的,你害得我妻离子散。”
“这一拳是替蓁蓁打的,人家分明不愿离开,你却非要带人家走。”
“……”
几拳下去,谢卿山已然?是唇角带血,然?他丝毫没?有狼狈之相,甚至还漫不经心地舔了?舔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