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蓁并没有?很担忧他,反倒是牵挂起姨母来,听闻她如今身子弱,也不知可受得住这个刺激?

虽明知自己?出不了照雪斋,阮蓁还是穿了外袍起身。

今儿?风大,地上飘散着后山吹下来的落叶,游廊上挂着的灯笼被吹得乱撞,院门也被风刮得咯吱乱响,倒真真是有?些风雨欲来的飘落感。

楚洵真的出事了吗?

会不会死?

阮蓁轻抚上肚皮,在心里安抚着孩子,没事的,你爹死了,你还有?你娘,你娘亲自小没有?爹疼,只有?娘疼也没什?么不好。

江婆子见她出来,便?上前劝道:“夫人,你怎地出来了?外面这么乱,仔细冲撞了小主子,快些进去歇着吧。”

“发?生这样的事,我怎么睡得着。”

江婆子还要再劝,却昌平人未到声先至,“夫人,且慢,先别急着歇息。”

昌平将阮蓁及两个婆子带到了密室。

这密室虽是在地下,却也有?夜明珠做灯,且十?分宽敞,共有?三?、四间屋子,一应物品亦是俱全,另一头还与半山的洞窟相连,并不让人感到气闷。

倒是很挺适合躲灾避祸,住上一两个月不成问?题。

这么想来,阮蓁便?问?昌平,“姨母院子里也有?这样的密室吗?”

昌平知道她的心思,便?道:“老?夫人和太夫人,早在几天前就回丹阳祖宅祭祖去了,夫人且放心。”

这样啊,看来楚洵一早就料到了今日?,想来今夜是有?惊无险,阮蓁这才彻底放下心来,等昌平走后,便?且吩咐江婆子铺好床铺,且去睡了。

她睡意上头,很快便?睡了过去。

等她再度醒来时,身侧已经多?了一个人。

“醒了?”楚洵进来有?一会儿?了,见女子睡得熟,便?没有?叫醒她,而是脱了外袍睡在她旁边。

纱帐外的夜明珠一直亮着,阮蓁很难看不见他面上的疲惫,便?客套地问?:“事情都处理好了?”

楚洵却不答反问?:“你就不关心今日?发?生了何事?”

阮蓁闭了闭眼?,到底是敷衍了一句,“今日?府中为何出现这么多?官兵?”

楚洵握着她的手,眼?里尽是志得意满的亮光,“蓁蓁,再过不久,我就能光明正大地娶你过过门了,你高兴吗?”

却不想女子,在听得这番话后,却是头疼地扶额,眉头也是紧蹙在一块儿?。

楚洵眸色暗了暗,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就好似一松手,女子便?又要抛弃他,“蓁蓁,我知道你对我还心有?芥蒂,但你可以惩罚我,可以教训我,独独不可以不要我。”

“我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

阮蓁没有?问?他到底做了什?么,却也猜到了一些,却丝毫没有?欢喜,只有?沉甸甸的负担。

怎地还阴魂不散上了?

早知这厮如此难缠,她当初何必要勾他,随便?嫁一个温润的君子岂不更好,比如梅九郎这样的。

从来没有?哪一刻,叫阮蓁如此懊恼当初的决定。

却说谢卿山将英国公府搜了个底朝天,除却搜出西苑那些无人照料的英烈遗孤,连陈家女的一个人影也不曾见着,更不必提他要找的阮蓁了。

若只是这般便?也罢了。

哪想到隔天,坊间便?开始传闻,楚家军拒不遵守皇上的军令,让皇上怀疑英国公府要造反,并于昨日?夜里带着御林军去抄家,想要搜出相关的谋反证据,不想扑了个空不说,还暴露出另一桩隐秘的事来英国公府十?年如一日?地收容、照顾楚家军中那些英烈的遗孤及家属,除却养在英国公府的那些,其?他的英烈遗孤及家属也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连朝廷都做不到的事,英国公府却做到了,实乃大善之家。

一时间,楚家军的威望,在百姓心中又上了一个台阶,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而楚家军要造反一事,却似乎没有?遭到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