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二人前脚刚去别处整理衣裙,太子后脚就?来凉亭了。

他疾步走到太子妃面前,表情冷漠,目光如炬,出言质问道:“人呢?你把她怎么了?”

太子妃笑着:“殿下急什么,臣妾只是想?看看殿下心悦的女子是何等容貌,何等?性?情罢了,又不会伤害她,你何必为?了她,扔下公务,赶来质问臣妾呢?”

说罢,她伸手想握他。

太子避开了,没让太子妃碰到他,冷声道:“她是段家的三姑娘,父亲是锦衣卫指挥使,二哥是锦衣卫指挥佥事,你邀她来东宫,让父皇知道,会如何想?孤?”

“殿下也记得您是大燕的储君,不能越过父皇,与锦衣卫有任何关系。”太子妃上前:“既然如此,殿下为?何还要喜欢段三姑娘?”

“您明明也知道你们是不可能的,为?何就?是不肯放下她?”

太子对此避而不谈:“你身?为?太子妃,只要做好?自?己的份内事即可,别试图干涉孤太多。”

太子妃定定地看着他:“臣妾是太子妃,也是您的妻子。”

他皱眉,不满道:“孤之?所以娶你,是因为?父皇赐婚,孤对你无情,你不是一早就?知道?”

她低低地笑了声,却含泪:“臣妾知道,也知道殿下对段三姑娘情深义?重。当年她重病,您远在苏州也不惜一切代价寻药救她,哪怕要舍了无辜之?人的性?命。”

太子眉头皱得更深。

“您是太子,一举一动牵连甚广。一旦被人知道您因一己之?私,如此任意?妄为?行事,名?声难保。为?了个女子,值得么?”

太子妃拭去眼角处的湿润,缓慢地走回桌前,搅乱篮子里的碎花瓣:“可惜,段三姑娘在您送药回京前就?找到其他良药治好?了身?体,无法得知殿下您的情深。”

太子对她落泪无动于衷。

她呢喃:“不对。即使段三姑娘需要您取回来的药,您也不敢光明正大地给她,只能借旁人的手。”当今陛下一日不死,他就?一日不能纳锦衣卫指挥使的女儿。

他不想?再听:“住口。孤警告你,以后莫要再找她。”他正要离开,林听和段馨宁回来了。

段馨宁见过太子,知道他身?份,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见过太子殿下。”林听是通过此人衣着和行为?判断对方身?份的,他穿着明黄色五爪蟒袍,上面绣着祥云,还随心所欲进出东宫,准备离开前又和太子妃站得那么近。

太子脚步一顿,侧过脸看了看t?她身?边的段馨宁,不冷不热“嗯”了一声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太子妃早已恢复如常,脸上也没泪了,目送太子离去。

等?人彻底走远了,她才回首看她们,眼神主要是落在段馨宁脸上,紧接着以忽感身?体不适为?由,让她们先回去,改日再聚。

就?这样,她们被内侍送出了东宫,到宫门外面乘马车。

不过林听最后没有上马车,因为?她居然发现今安在在宫门外,他也没避着她,就?站在一个比较明显的地方,像是有话?要跟她说。

他今天依然是面具不离脸,身?形瘦长?,但没随身?佩剑。

林听不清楚今安在有什么事找她,也不清楚他要不要带她走,所以不能让段馨宁坐在马车里等?她回来,让段馨宁先回段府。

她并未直接走向他,而是用眼神示意?他走到隐蔽的角落,待确认没人跟着,周围也没人才问道:“你今天为?什么会在宫门外?”

今安在双手抱臂,朝她走近,口吻古怪:“你认识太子?”

他们同时开口。

林听:“你先回答我。”

今安在这几天一直在调查太子的行踪,寻找刺杀他的机会,见林听被拿着东宫令牌的内侍接走,生了顾虑,于是在宫门外等?她。

“我要找机会刺杀太子。”今安在以前没跟她说过这件事。

林听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