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的死静,江霏霏都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岳宁城才说:“是宁甜让你来劝我吗?”
江霏霏就怕岳宁城的嘴里吐出的是另外一个名字,听到点的是甜甜的名,只觉得如释重负,恨不得立马长长呼出一口气,但她知道岳宁城和自己贴得太紧了,自己一丝一毫的动作都逃不过他的感觉,可实在是忍不住,只好假装被猜中的微微别开头。
岳宁城说:“你不需要说任何事情,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有安排。”
江霏霏将岳宁城的手背拉近,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望着他说:“岳宁城你知道吗?那天知道叶深杭只剩下这么短的日子,而宁甜一无所知的时候,我一直在问我自己,如果我是甜甜,是希望永远都不要知道这件事,还是永远都不要知道这件事。”
岳宁城愣了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江霏霏已经往下说:“你没有听错,如果我是甜甜我这辈子都不想知道这件事,这辈子都不见面都没有关系,只要,不要让我知道他要离开的事情就好了,我会一直当他还活着的。但是这是不可能的,甜甜一定会知道的。岳宁城,我不想有一天走到甜甜的位置上,你知道吗?”
岳宁城贴着她背脊的手微微用力,将江霏霏整个人收紧在怀里,“恩。”
那天的晚饭结束后,岳宁城没有回去,陪江霏霏在酒店待了一夜,两个人没有再说很多话,只是依靠在一张床上,江霏霏不知道岳宁城睡着没有,只知道自己没有睡着,整个人空的很厉害。
她知道她已经说服岳宁城了,可她说服岳宁城去做的,是承担她当年的错误产生的后果。
江霏霏从知道这件事的第一秒只想问为什么需要截肢的人不是她,但她必须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而且还要一路装下去。
因为在岳宁城之前,已经有两个人在刻意瞒着她了。
回国的当天江霏霏就销假开始上班,她觉得自己平静正常的不得了,一个半天工作下来什么都是原来的样子,然后下班健身,再回家,最后上床睡觉。直到睡觉她才发现问题,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样都睡不着。
江霏霏劝自己是时差没调节回来的结果,但这种睡不着一连伴随着她几天,从回国到元旦,她发现自己没有睡过一次安稳的觉,然后整个人一整天都是晕晕乎乎的,虽说年关了没太多繁琐的事情要处理,工作上不会出什么大纰漏,但一个人这样也很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