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说的话,沉稳如沈墨也有点忍不住,笑出了声只不过这笑中,比起以前的嘲讽和不屑,还多了些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情绪。
苏晴机敏地顺着那转瞬即逝的声音一转头,就看见勾着嘴角像在嘲笑她蠢、靠在窗边监视她的沈墨。
幸好刚才没有背地里蛐蛐他,不然又要被当场逮捕了。
她瞪了眼人,朝楼上的人喊:“笑什么?!”
沈墨一愣。
他笑了吗?
似乎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唇角是弯起的。
意识到这个事实的一瞬间,沈墨就条件反射地把嘴角拉平,恢复成往常的冷漠模样尽管他自己也觉得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沉着声说她:“吵死了。”
“那你倒是把窗关上啊!”苏晴不甘示弱地反驳他。
沈墨轻描淡写:“关了也吵。”
苏晴:“……”我看你就是故意找我茬!
抽了抽嘴角,苏晴懒得和他杠,转身就走。
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身影,沈墨正打算离开窗边,手已经抬起准备关窗,又见她端着个洒水壶走了回来。
苏晴对沈墨视而不见,给种子们浇水。
沈墨瞧她那倒水量,没忍住开口吐槽:“你要把种子淹死?”
就她这样种真的能种出东西来。
苏晴好歹也有点种植经验,被沈墨这么一质疑就很不爽,斜了眼他:“你少管。”
沈墨不语,关了窗就走。
他真是脑子有病才会站在那里。
-
沈风最近一直在忙着北郊那块地皮的事儿,已经进入到收尾工作了,他把剩下的事交给助理处理,自己才有时间喘口气休息。
幸好最后那块地还是他的。
难得空闲下来,沈风只想好好放松一把,当晚就喊上几个酒肉兄弟去Sin酒吧聚一场。
桌上开满了酒,有啤酒也有名贵的酒,一群人喝得上头,吵吵嚷嚷的声音都快盖过音响里的音乐。
沈风喝得也有点多,和另一个人醉醺醺地靠在一起。
那人语调含糊不清地跟沈风八卦:“诶风哥,你看见没,你大伯公司好像完蛋了。”
“哦,是吗?”除了沈墨和沈堂峰,沈风对沈家其他人都不太关心,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
不过确实有看见被罚款的事。
结果这就完蛋了?
好像又是意料之中。
“对啊,听说这几天就会宣布破产了。”那人又喝了一口酒,“你说这是惹谁了?”
还能有谁?惹他嫂子了呗。
说起嫂子,他有一段时间没问候她了。
这么想着,沈风已经掏出了手机,翻到和苏晴的聊天记录,慢悠悠打字。
沈风:【嫂子,最近在忙什么?】
身边的人看见他发消息,眯着眼问:“和谁聊天呢?”
“我嫂子。”
“哦……”那人迷迷瞪瞪应了声,突然双眼一瞪,“你嫂子?”
“嗯啊。”
“你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他这么讨厌沈墨,居然还会没事和他嫂子聊天?
沈风很是认真地想了想:“最近吧。”
那兄弟:“……”
嘶,不太对劲,有点要涉及伦理问题了,他不敢问了,拿着酒瓶老老实实转移阵地。
沈风看着上一条一分半的通话记录,指腹在手机边缘来回摩挲,神色在酒吧晦暗的灯光下愈发迷离难懂。
他想起那通短暂的电话,想起她睡意朦胧时黏黏糊糊的声音,想起最后气鼓鼓地骂他的时候。
以前只见过她进退有度、温和却又疏离的样子,根本无法想象那表象之下是这模样。
比起藏得足够深,反而更像是换了一个人,或者一个内在和灵魂。
沈风的直觉还是准得可怕。
胡思乱想着,手指已经无意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