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祁然像祁琳,而孟弗渊更jsg肖似孟成庸。

和祁然的深色不同,孟弗渊的瞳仁明显更淡,接近琥珀的颜色。

也因此,那眸光里有种温和与淡漠夹杂的矛盾特质。

但比起戴上眼镜,叫人觉得易亲近多了。

这样子是另一种特质的清峻,几分陌生,叫她失神了几秒钟。

她回神,拿着他的眼镜,往后退了三四米,“这样能看得清我吗?”

孟弗渊摇头。

陈清雾往前靠近半米,“这样呢?”

孟弗渊依然摇头。

再靠近半米,他还是摇头。

陈清雾嘀咕,这么近的都看不清,怕不是个瞎子吧。

她直接走近到与他只剩一臂的距离,又问:“那这样呢?”

孟弗渊目光落在她脸上,看得很是认真,而后仿佛为难道:“勉强。”

陈清雾脚往前挪,这下,只余十公分不到,“现在呢?”

孟弗渊微微低着头,仔细端详,“可能还得再近一点。”

“这样?”她凑近。

近到几能看清他眼中虹膜的纹路之时,骤然意识到,他轻缓的气息,直接就落在了她的鼻尖。

温热,带着一股泉水般的冷郁香气,那么温和地侵入她的呼吸,使她不由自主后脊一僵,陡然间几分手足无措。

眼睛微颤,目光下落,却又慌不择路地看见,他颈间皮肤犹如冷玉白皙,以及衬衫领口上方,那轻微滚动的喉结。

行将无法呼吸之时,陈清雾飞快退后半步,一面将他的眼镜往自己鼻梁上一架,“我倒要看看戴上会有多晕……”

她一下顿住。

望出去的视野,分外清晰,没有任何扭曲。

这是一副平光镜。

头顶传来孟弗渊的声音,仿佛带了两分无辜的笑意,说道:“秘密被你发现了。”

chapter25

“为什么要戴平光镜?耍帅吗?”陈清雾笑问。

“没错。”

“才不信你。”

孟弗渊这才认真解释, “戴眼镜容易让人进入审视者的立场。”

“会吗?”这眼镜陈清雾戴着有些大,她手指推了推,两手抓住镜框两侧,看向孟弗渊。

大抵隔了镜片的缘故, 她好似确实更敢与他对视。

“要审视什么?”

“……所有人。”孟弗渊却有两分恍神, 不知因为他的眼镜正被她戴着, 还是因为她戴眼镜的样子,清冷之外, 多了两分学者般的严谨禁欲。

“你不想别人看穿你, 但又想看穿别人。”陈清雾说。

孟弗渊点头。

陈清雾笑,“我也是你审视的对象?”

“陷阱题。我选择不回答。”

和聪明人对话就是这点不好,他好像从来没有被她带乱过节奏。

只除了出其不意,问他喜欢的人是不是她那一回。

陈清雾摘下眼镜,还给孟弗渊,犹豫了一霎,说道:“我还发现了你的一个秘密。想找你求证。”

孟弗渊戴上眼镜,手指推了推,正要抬眼,便听陈清雾说:

“弗朗索瓦·特吕弗的电影, 《祖与占》。”

孟弗渊一下顿住。

陈清雾微仰着头,好似要透过镜片直接看进他的眼睛里, “你的微信头像。是吗?”

孟弗渊神情几无变化,“是。”

“我记得, 是三年, 还是四年之前换上的……”

“五年。不, 即将六年。”

陈清雾闻声只觉得心头一震。

对视的目光便是一怯,不自觉地垂了下去。

她突然宁愿自己没有找他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