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柳姐姐,你怎么好几天不给我送粽子了?”
刘阿柳手提几大包草药,面色十分沉重,因见春儿问她,赶紧福了福身子:“奴婢日日有送……只是不见姑娘回应,以为、以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看得春儿眉头皱了起来,春儿瞟了瞟她手中药材,挠着手心问:“是不是小母鸡又病了?”
那刘阿柳本还踌躇着不敢言语,闻听此言,只觉气闷得不行,干脆道:“是。木姬连着大病好些天,日日在病榻上也不忘念叨着姑娘,怕姑娘知道了着急,只吩咐奴婢照常给你送粽子,让你在家好生歇息。奴婢见她那副可怜模样,只觉心里难受得紧,拖人送了信笺请姑娘来探望,姑娘不来便罢,原是连信也看都不看!”
阿柳说着,又抬眼看了看春儿,见她小脸白白,木楞楞好似万般无辜一样,越发生气了,只恨木姬看上的不是自己,真心却被个傻子当成驴肝肺,干脆一狠心将话说了个通透:
“……若姑娘果然嫌弃木姬身份,干脆同她断了干系便罢,为何今日有事相求,又巴巴的送来一封情书?妈妈的脸色本就十分难看,只说容木姬继续修养十日,十日后再不出客,便要将她打将出门。如今木姬正在修养,你何必又让她大热天的出去表演?枉了她对你那般关爱,什么好的尽往你那边送,呸!害人精!”
说着,狠狠剜了春儿一眼,气哼哼就要走。
“呜呜……阿柳你说的是什么啊?”春儿听得云里雾里,只觉自己像被什么绕进去了似的,理不清,还委屈得不行。因听阿柳的口气小母鸡好像病得很严重,似乎罪魁祸首还是自己,赶紧急急跟了上去。
那厢阿柳见傻妞颠着步子亦步亦趋跟上来,倒又心软缓和下来。二人一前一后,很快就到了悦香阁前。
因着小木姬不弹琴,悦香阁的姑娘们这些日子又恢复了接客;对面醉红楼的波斯美人也早已被州上有钱的老爷们个个分批买了去,倒也恢复了先前的平和热闹。
春儿挠着手心惴惴往上木梯走,手上还懂事的提着两只新鲜小肉粽。只还不及掀开素白门帘,里头果然一股浓浓药味扑鼻而来,跟着便是一阵压抑而剧烈的咳嗽声,像要将五脏都咳出一般,声声慑人心魄。
春儿赶紧急急挑帘跑进,扑向小木姬腿前道:“小母鸡,小母鸡你怎么生病了也不告诉我?”
小木姬想是不知有人进来,浑身僵了一僵,那手中的白帕子顿时赫然一簇鲜红血迹。因见春儿小眉头凝得不像样,便费力匀开一抹无碍笑容道:“呵~~,你这不听话的丫头,我日日嘱咐丫头们不让你来,你却是偏来了。说吧,今日又想吃些什么?”
她说虽得风轻云淡,可终究敌不过身体羸弱,那声音十分沙哑无力,便是春儿什么还理不清,也觉心里难受自责得不行。春儿将两颗热气腾腾的粽子高高举过头顶:“小母鸡,你吃粽子吧。沈七说,两个女人结了发睡了觉便是母女,我娘生病时,吃了这个就能好。”
“呵~~他是在骗你。我不过只比你大个六七年纪,如何做得了你母亲?你我还是那夫妻缘分。”小木姬笑,精致的脸颊虽苍白如纸,一双柳叶眉目却不改往昔春水玲珑:“这粽子还是留着你吃。晨间收了你的信,我便是这几日都不吃,也定然不饥不渴。”
说着,一双苍白而修长的手指便温柔抚着春儿粉嫩的脸颊,只恨不得多看上她几眼,好补了前些日子的想念。
看得春儿软软的、暖暖的,越发觉得小母鸡人好得不行。春儿忙道:“小母鸡,你是不是病糊涂了?我不会写字。”
小木姬摇了摇头,悠悠从柜子上取下一纸信笺,小心往春儿手心一递:“今日方知你的字写得竟如小猪一般可爱,呵呵,这信我可要让人装裱了收起来……自小只听人奉承我恭维我,便是父……父亲也只关心我的学问,才第一次听人关及我的病情,果然不白疼你。”
说着,修长的手臂一伸,便将春儿轻轻揽过,坐在了腿弯弯上。
如兰气息拂过春儿瞬间泛红的小脸,春儿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