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小木姬笑,人已端端走了过来,她的个子高,却是比沈七也矮不了多少,春儿不过只及她颈下,她只须低头一俯,便将她的眉目神情观了个通透。
因见春儿局促,素白的手指便轻轻拂了拂她几缕额间凌乱碎发,道:“额头受伤了,回去得让他给你好好上点儿药。”
“恩。”春儿小脸不由红了红,美人靠得极近,淡淡兰香扑鼻,闻得她小心肝莫名跳得加快了好几倍。
小母鸡的手指异常冰凉,从自己额头徐徐滑落到脸颊,再到脖颈,那么小心的,点在肌肤上是与沈七的灼热完全不同的冰清触感,就像能洗涤内心一般素净。
春儿拧了拧手心,哎呀呀,都被坏沈七给污染了,害得自己也好色了,当下理了理衣裙就要告辞:“小母鸡,我得走了。我相公在对面……就是那个波斯大肥猫。”
“好。”小木姬恍然回神,淡淡收回手笑:“对了……你,那脖子上的……可是他弄的么?”
明明十分不经意的问话,却让春儿越发红了脸,春儿真为自己夫君丢脸啊,撅着小嘴点了点头,那声音细如蚊蝇:“恩……我相公特别坏。不过,小母鸡,我会经常带他来听你弹琴的。”一语方落,赶紧急急关门退身离去。
“吱呀”
雕花木门一声轻响,素白门帘起了又落,留下门内美人一脸莫名浅笑。
第19章 家庭煮夫
一日光阴,转瞬即逝,不过酉时,天色便已灰蒙蒙一片。 *八公江边炊烟袅袅,点点黄灯,儿童们三五成群唱着歌儿归家,很是温馨祥和。怎奈那祥和中,却偏生出一条十分不和谐的瘦高身影。
沈七一身湿搭搭褴褛青裳,拖着步子在巷子里孤伶晃荡,一路黄灯打出他斜长的背影,显得仓皇而狼狈。今日真是走了背运,遭遇旧“债”不说,好容易挤进妓院,那醉红楼却是个不留后门的,他无奈之下只得翻墙而出;怎料墙外一七老八十的老头正在钓鱼,他那一翻,不仅将老头一屁股撞进江里,连桶里的鱼也翻了个精光。
老头儿赤着胳膊“扑通扑通”爬上岸,挂着一身凉水拼着一把老骨头要他赔银子,他被那奸诈财主锁了一日,浑身银子早被掏个干净,哪儿来的银子赔他?因被揪得逃脱不得,只好坐下来钓鱼还他。哪知人倒霉了喝水都塞牙,一下午钓不着一条鱼,临了还被那糟老头气极败坏泼了一大桶凉水……
呜呼,敢情这八公县上到老下到小一个个都是怪胎,就没有一个正常点的人。
沈七一边哀叹着,一边费力推开半旧的茶色院门。小院子里黑漆一片,一排老鼠听闻动静慌忙“哧溜”一声窜回了洞里,几只饿坏了肚子的母鸡鹅崽子见主人回来,急急冲上前来“唧唧嘎嘎”直叫唤。
“散开。让那傻妞给你们喂食去。”沈七疲惫踹去一脚,方觉腹中饥饿得紧。
奈何厨房里却是冷锅凉灶,一丝儿热气也不见。
前两日这时候,那黏人的傻妞早已煮好了饭在小桌上香喷喷地吃着呢,难不成果然被那泼皮衙内捉走了么?心中没来由又有些空落起来,下午笃定她不会有事,方才开溜了的,此刻忽然有些保不准,那步子一踌躇便向隔壁卧室走去,准备换身衣裳出去找找。
清冷的卧室不闻一丝声响,沈七褪去一身湿衣,从柜子里随意取了件干净衣裳。傻妞儿向来爱干净,便是衣裳也叠得整整齐齐如同新制一般,还带着花草的清香。
“该死,破衙内若敢动我女人,七爷我废他二弟!”心中虽万般讨厌着她,动作却是越发急促起来。
然也不知是否做的亏心事太多,总觉背后有人在盯着自己。以为是那讨债的寻来,赶紧四周仔细一扫,却是被子底下悄悄藏着两只黑亮亮的大眼睛,安静有如初生小花猫。
沈七怒,隐隐又有些欢喜,湿衣服往床上扔过去:“臭丫头,在家也不出点动静,平白害爷担……生气!”
“哼。”春儿撅撅小嘴不理之,只眨着清冽眸子去看沈七蜜色肌肤上的点点殷红,一颗两颗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