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但凡哪日心情不错,只这傻货一来,立刻就被搅得一塌糊涂。那样烈性的药对男人无妨,对女人却是极伤的,这傻货傻便傻了,那算命的竟然也这般缺德,一碗鸡汤竟是全喂了自家闺女!还不如将她远远打发走,也好省了自己徒劳操心,耳根子不清静。
“姥姥的!你去……去去去,去把那臭算命的给老子找来!!”禾大富戳着大扇子,因见闺女不知何时又拿起糕点盘子吃,越发气得一条巨胖手臂哆嗦得像筛子。
“哦。”春儿很郁闷,早知道就说自己喝掉好了,胖子爹爹真小气,给女婿喝碗鸡汤都能气成这样。
她其实还想提醒爹爹裤带又松了的,可是看见老爹呼哧呼哧只余下出气的份儿,只得满腹罪恶感地将其余之言咽回,挠挠手心走了开去。
禾家老宅很大,一路亭台廊阁,拐过几道弯弯小径,方才到得小花园子旁。
满园子花香扑鼻,还不及走近,却已听闻人声,春儿碎步徐徐,看到落花树下,杜姨娘一身艳紫色敞胸长裙,正笑脸含春与自己夫君说着什么,一张姹紫嫣红的满月脸娇/羞/妩/媚,欲语还休;再看沈七,亦是一袭修长青裳翩翩乱舞,狐狸眸子弯弯笑得好看之极……真没道德啊。春儿小嘴一抿撅了起来。
杜小荷心烦思呕,本在园中排闷,不想一低头一抬头间却忽然看到面前多出一枚清隽男子,小麦色肌肤泛着阳光的味道,一双狭长眸子不语自笑,看似洒脱豪爽,那微微向上勾起的嘴角却又分明很矛盾的带着些清冷不羁。与之翩翩儒雅的杨鸣远相比,这是完全陌生的另一种妖孽风流……这样的冷傲男子,若是弄到床上……
原就是烟花女子,小小年纪四方美男伺候过不知多少,自从嫁入禾家以来,一府男人能入眼的除却禾俊熙与杨鸣远,再无其他,此刻见府中难得进来一个如此气质迥异的年轻男子,杜小荷哪儿还能按捺住那欣喜难耐的小心肝?
因见对方只顾低头寻物,根本看也不看自己,便素手一拂,故意丢下一张帕子道:“啊呀,掉了……”
“扑哧”一阵香风拂过,帕子下一秒果然被扔了回来。
杜小荷心喜,见那青衣男子又要转过头去找东西,赶紧两步上前道:“谢谢公子……公子面生得紧,奴家猛然一见,还以为是天上派下来的神武将军~~吓得奴家竟是连帕子都捂不紧了~~”
口中“嗤嗤”笑着,一手白短手指便向自己高高/耸起的胸脯上羞赧捂去。只那一双圆圆杏眸眼波潋滟,分明直勾勾地看着他,却又娇羞得像要溢出水儿来。
哦呀,好个风骚女人。沈七勾起嘴角笑,真是奇怪,昨天中午领着那傻货回来时,这女人不是见过自己吗?当时还很鄙夷地唾了自己一口扭着大屁股走开,怎么才过一个晚上就忽然换了副嘴脸,竟是巴巴地往自己跟前送?
沈七习惯性摸了摸空荡荡的下巴,狐狸眸子弯弯,笑得十分之坏:“嘿嘿~,小姨娘真是贵人多忘,我不过是街边一穷算卦的罢了,几时能与那神武将军相提并论……倒是小姨娘,如此貌美之颜,与那九霄大殿上的天蓬元帅夫人倒是有得媲美~~在下实是赞赏,赞赏啊哈哈~~”口中说着,又学那书生模样做了个揖。
原还以为是个高傲角色呢,不想这般轻易便上了勾,被夸奖了的杜小荷越发笑得满脸春/水荡漾,盈盈碎步上前,脚脖子一崴,整个浓香扑鼻的身子便朝沈七宽宽的胸膛上栽去:“呵呀~~~公子你这样夸奴家,夸得奴家好不开心~~~”
“哇、哇咧,臭、臭哇咧”只那圆短身子一栽,却是栽进了一道磕巴巴的小瘦胸脯上。
任阿呆面上挂着昨夜从湖里打捞上来的半干胡子,双手双脚乱舞着将杜小荷嫌恶推倒在地。本要颠着步子走开,冷不防却被衣襟一提,高高提在了半空中
“该死的,原是你偷了我的宝贝胡子,枉了七爷我找好一上午!”
这禾家就不能出个正常人么?沈七一把拽下两撇长胡,十分挑剔地在鼻端嗅了嗅,倒好,洗得还算干净。因见杜小荷仆坐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