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去做卧底,何信然?立刻不问了,长在大院的孩子,对这种保密任务的界限拿捏得很准,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这个工作太有分量,甚至连当初的守口如瓶都显得格外负责。

何信然?叹道:“真不容易,钧哥,晚上留我家吃饭?我把萧文光他?们?也叫来。”

关应钧没有立刻答应,又?看向简若沉。

简若沉哼道:“送别宴你不吃,接风宴你总要吃吧?”

关应钧笑笑,心软得一塌糊涂。

做卧底时,难免会有感情上的试探,他?的洁癖不加掩饰,高压之下,甚至和?人有一点肢体接触都会想吐。

毒枭以为他?不行,因此少了不少麻烦。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动心了。

关应钧转头?应下:“我晚上来。”

何信然?觉得有点怪。

特别是关应钧看简若沉的眼神……不对劲。

特别不对劲。

这种不对劲,在晚上关应钧剥了一碗虾递给简若沉时到达了顶峰。

要知道,关应钧小时候几?乎从不吃虾,因为吃虾脏手,他?有洁癖。

从小,给简若沉剥虾拆蟹的哥哥多了去,他?半点没多想,端起碗呼噜噜一口气吃完了。

胃口特别好。

萧文光听?了关应钧的解释,抬手给他?倒了一杯,“哥们?儿,怪不得我爸死活不告诉我你的消息,跟我说就当你没了,这些年不容易,现在回家了,我敬你一杯。”

关应钧跟他?碰杯,端起来喝了。

萧文光说完,坐下来挨着人道:“你刚走那几?年小沉特别难过,还把你拉的那首曲子设成手机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关应钧笑了一下。

“可惜后来换成了小螺号滴滴滴吹。一来电话就滴滴滴吹,我都听?麻了。”

萧文光唉声叹气,“比起听?小螺号,我还是更愿意听?提琴版本的虫儿飞,你想想办法。”

“我尽力。”关应钧说着,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尽力。

简若沉真的长大了。

特别受欢迎。

心动这个事不讲道理。

关应钧不知道自己是在看到简若沉毕业照的那一瞬动的心,还是那张毕业照把往年深埋在心底的情谊挖出来,催化了它们?,改变了那情谊的性质。

他?从前一直当简若沉是弟弟。

时至今日,他?还记得简若沉身着明黄色雨衣踩水的样子,像个小太阳。

是卧底时维持心里防线的支柱。

心跳得太厉害了,关应钧甚至有点心虚,他?搅动着碗里的潮汕牛肉汤,回答着同辈们?的问题。聊得开心时,声音里也会带上笑意。

一顿饭吃完,众人之间的隔阂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做卧底嘛。

没办法的。

都理解。

简若沉也理解。

晚上,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在想卧底的事。

卧底时会发生?什?么事?

这些年关应钧都是怎么过的?

为什?么他?大一的时候没人来选他?,难道他?在警校的成绩没关应钧突出?

不可能,他?全科第?一啊。

而且他?大一就在逛街时配合警方?破过2起案件。

简若沉越想越好奇,撑着窗台,从二楼翻了出去。

【番外if线·竹马(4)】天生一对

简若沉走到?一半, 觉得半夜去找人问这事儿挺傻的。

他和关应钧那么多年没见了,关系也?疏远不少?,就这么去有点不礼貌。

于是他便脚跟一转, 去了木亭, 打?算自己坐一会?儿?。

那木亭经历多年风吹雨打,仍然屹立不倒, 像一座记忆的丰碑。

还未走近, 就看见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