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玩疯了, 越走越没力气,他?想蹲在地上歇一歇再走,但刚慢下脚步就整个人一轻。

关应钧将他?抱起来放到花坛边的大理石台阶上,蹲下道:“上来。我背你。”

简若沉犹豫一瞬,“可是我今天衣服脏了。”

钧哥很爱干净。

“没事。”关应钧催道,他?心里懵懂地别扭着,快速往后说:“何信然?和?萧文光找不到你很着急,我背着你走可以快点回家。”

话音刚落,脊背一沉。

关应钧拖住简若沉扑上脊背的身体,背着人走完最后一段夜路。

简若沉很快困了,趴在他?身上昏昏欲睡。

半梦半醒之间,听?到关应钧有些发闷的声音:“如果我很久不出现,你恐怕会忘得干干净净……”

简若沉心道:这是污蔑!他?记忆力好着呢!

昏昏沉沉之间,也不知道这一句说出去了没有。

应该是说出去了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简若沉一边给气呼呼的何信然?剥虾哄人一边想。

唉,人缘太好可真累。

哄完这个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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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信然?终究不舍得让乖巧懂事的弟弟剥太多虾,耽误吃饭。

他?早已听?说今日的来龙去脉,觉得程开霁和?小胖都是会带坏弟弟的大坏蛋,于是在吃饭时耳提面命地提醒简若沉不要和?坏蛋一起玩。

简若沉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边“嗯嗯嗯”地点头?,一边给何信然?夹红烧肉敷衍他?:“哥哥,吃饭。”

从“哥哥吃饭。”

到更敷衍的,“哥,快吃!”

何信然?用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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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若沉三?年级,何信然?小学毕业时,关应钧升上了高中。

何信然?前去初中所在地上衔接班之前,三?人约在木亭见了一次面。

两?人到场时,关应钧已经在了。

少年身材修长挺拔,傲立群林,双臂肌肉流畅,初显沉稳。

何信然?羡慕极了。

他?练功从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恐怕这辈子都练不成这样,“关哥!”

何信然?热情挥手,“我就要去外头?念书了,我爷爷还没正式退下来,以后简若沉恐怕要送到光荣院那边去养,能不能拜托你和?正青哥在我爷爷不在的时候照顾他??”

“好。”关应钧垂眸扫了简若沉一眼。

当初那个小小的,穿黄色小雨衣踩水的身影已经长大了,一双眼睛不再圆咕隆咚大睁着,如今笑起来时弯如弦月,盘算起坏点子来一套又?一套,像个活泼聪明的小狐狸。

简若沉有点叛逆,“我已经不是小孩了,现在自己也能照顾好自己!”

“嗯嗯,对对对。”何信然?往木亭的椅子上坐,转移话题道,“你听?关哥拉了这么久琴,有没有学会一两?招?”

简若沉哽住了。

他?能写好作文,数学能考满分,连美术都被?老师夸赞。

但音乐……好像是他?的短板。

上音乐课的时候,程开霁总说他?唱歌有点跑调,会把边上的人也带跑。

这怎么可能呢?

钧哥说他?唱得很好听?啊!

“我会就行了。”关应钧说着,话锋一转,“何信然?,你为什?么出去念书?以后不想当兵吗?”

“不想。”何信然?笑道,“我想当律师,打打杀杀的累死人,还是耍动脑子帅。”

他?一抹鼻子,潇洒道:“电视上那些律师,西装革履,斯斯文文,每一个都特别有范儿,我长大要当那样的大人!”

“你呢?”他?顺口问。

“还不一定。”关应钧不打算把自己想当警察,想给父母报仇的事说出去。

那些贩-毒太记仇,说不准还在暗地里找父母留下的储存卡。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