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若沉一扬手,把尸体的照片扔到胖子面前,“商业街开商铺要纳税和开证的,你忘了?”
胖子脸色骤变。
眼神狠厉到几乎要将眼前的人千刀万剐。
简若沉哼笑?一声,“你有纳税证明,熟食许可?证,税务登记证,商业登记证,只要有店名,我们就能轻而易举找到你的真名和照片。”
他缓缓说完,忽然声音一沉,“说!你从哪里拿到那些饭盒?给你饭盒的人,知不知道你用这些饭盒干什?么?”
胖子脸上的横肉一抖。
饭盒?
为什?么简若沉会问他饭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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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盒和命案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
“从税收查人……我真的万万想?不到。”
有人无语凝噎,戳在本子上的钢笔半天没写字,积成一个墨点,“这到底是个什?么脑子,好自由的思维,我也想?要。”
他用力在工作?簿第一页写下大大的税收二字。
“你光有这个脑子也没用。”C组小机灵鬼轻声,“你打?电话给税务局,税务局也不一定会接。里面那个,上个月纳税五个亿。”
堪称税务局天王老?子。
退一万步说,关?sir好像还有个警务处处长的舅舅,这两个人打?出去的电话和他们打?出去的电话分量根本不一样。
B组过来?学习的警员呆呆道:“这个审讯技术真能推广吗?我感?觉我学不会。”
太难过了,他既没有钱,也没有聪明脑袋,技术也看不懂。
光是想?想?,感?觉就要流眼泪了。
丁高和宋旭义听到别组同事?们夸赞简若沉,心里竟然升起一股与?有荣焉的感?觉。
回首过去,想?到自己也曾质疑过简若沉,只觉得往事?如同云烟,根本把握不住。
审讯室内,关?应钧坐在胖子面前和税务局打?完了电话。
五分钟之后,A组办公室收到了一份传真。
关?应钧去拿传真,扫了一眼上面的名字陈巴。
他对丁高道:“查一查这个名字有没有过往犯罪记录,陈吉不是说他坐过牢?”
丁高立正:“yes sir!”
关?应钧回到审讯室,简若沉也拿到了传真。
他扫过上面的照片和名字,“陈巴?关?sir,有没有他的犯罪记录?”
关?应钧道:“叫丁高去查了,一会儿送来?。”
简若沉眉尾挑了挑。
从第一次见面起,关?应钧就总能跟他想?到一块去。
他视线回落在陈巴身上,“陈巴,我再问一次,饭盒是从哪里来?的?”
陈巴死死咬着牙,垂下头,整个人像根木头,不会说话,甚至好像不会呼吸了。
他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没怎么说话,为什?么简若沉就像会读心似的,一下子查到了真名。
他更?想?不明白,为什?么简若沉会把视线聚焦在饭盒上。
如果陆堑知道他偷偷将饭盒搞出去了,不仅不会捞他,甚至可?能毙了他。
简若沉细细打?量着陈巴的脸,“你眼皮上扬收紧,眉毛上扬且紧锁,嘴唇发?颤巍巍张开。”
“你在恐惧。”
“陈巴,你在怕什?么?”
陈巴更?加怕了。
面前的人真的好邪门。
他不信有人能通过一闪而过的表情判断出对方在想?什?么。
直觉度简若沉一定是西九龙请大师养在警局里的小鬼。
只有鬼才知道人心里在想?什?么。
简若沉垂眸沉思,视线里,手腕表盘上的秒针转过一圈。
陈巴之前不怕审讯,是因为还未暴露真名。
不暴露真名就不怕,是因为法?|院判决下达之后,他有可?能会被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