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棉服,迅速折好,拉开一个旧衣柜的门放进去,又拣了把扳手,猫着腰屏住呼吸,慢慢靠近那?一处。

门内,有?拖拽重物的声音,有?哧啦的胶带声,有?压低的咒骂声,还有?人在轻笑。

居然不止一个人,肖芥子心中一沉。

她?听到有?个年轻男人说:“你把门打?开,这样,万一有?人过来,我们能提早看见?。”

门开的刹那?,肖芥子避进一堆叠靠的旧椅子和床垫背后,这里的角度有?点刁,视线也偏低,只能隐约看见?下半截门内。

她?看到,地?上散了好多鲜红的玫瑰花瓣。

那?个开门的男人喘着粗气,一瘸一拐地?往门内走,裤子上被血浸了一大片,脚边还不住往下滚落血滴。

他咬牙切齿,一直在咒骂,过了会应该是找到了药箱,狠狠撕扯着纱布,扯到一半又骂:“妈的,这矮子想截胡、吃现成的,老子辛苦布置,刚从火场出?来,就吃了他一闷棍。好不容易找到这儿,屋里头家伙式儿还真不少,又是刀又是剪,还特?么摸出?把磨尖的火钳,要不是你到得及时,保不齐真被他捅穿了……”

边说边用力往脚边狠踹了一记,那?里有?一大坨用黑色垃圾袋和透明宽胶带缠了一层又一层的东西,被踹得晃了一下,继而一动不动。

肖芥子闭上眼睛,缓了会才睁开,听到那?个男人用力闷哼,估计是这一踹太用力,扯到痛处了。

光影有?明暗变动,是那?个年轻男人往门外走,肖芥子下意识后避了一下:不过他只走到门边,倚门而立。

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手部以下。他穿着很考究,西裤笔挺,皮鞋锃亮,手里拿着一块白色棉织手绢,正?细心擦着一副金丝框的眼镜,眼镜带链子,晃晃悠悠地?垂荡,偶尔反出?的光有?些晃眼。

他擦的,是镜片上溅上的血。

他说:“你太急了,我没能拦住你,应该先问?问?他的。”

肖芥子眼睫轻动,喉间微微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