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了这么?久,确实也累了,陈琮想等福婆喝完再?问,又实在没忍住:“可这些不都是做梦的?时候发生的?吗?梦里?的?伤害,能跟现实挂钩?”
福婆继续喝水,抬手示意了一下禄爷。
禄爷坐直身子,反问陈琮:“这只是梦吗?退一步说,就算真是梦,在梦里?被?吓死的?人,也不是没有吧。”
福婆嫌禄爷说得不到位,三两口吞咽了水,再?次把话头拿回来:“你?想想方天芝,她?被?送去医院,医生还挺乐观,说没大事,但她?就是醒不了。人活一口气,她?那口气,在梦里?泄了,她?脑子里?认定,自?己已经死了。”
陈琮打了个寒噤,想起自?己噩梦时看?到的?,方天芝被?一条巨蛇寸寸吞噬的?场景。
“那如果她?当时没死、只是受了伤呢?醒来后?会?怎么?样?”
福婆回答:“假设她?在梦里?,被?吞掉了一条腿,那么?她?醒来之后?,即便腿还在,她?也用不了了。她?脑子里?认定自?己没腿了,这就类似于中枢神经系统切断了和腿的?联系,指令再?也发不过去,从此之后?,往后?余生,她?都是个有腿的?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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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爷补充:“你?就当这是‘腿麻了’的?缓不过来版。你?有没有腿蹲麻了的?时候?腿还在,你?也想走路,但你?命令不了它,只好在那扶着墙缓着。你?当然是缓一会?就好了,但如果永远缓不过来呢?”
陈琮赶紧动了动小腿,让禄爷这么?一说,他还真有点腿麻了的?感觉。
“那你?们?后?来,是怎么?查到姜红烛的??”
***
福婆苦笑。
惭愧,还真不是她?们?查到姜红烛的?,姜红烛自?己把自?己给点了。
她?在又一次动手时,进了屋,还打开了会?员家?里?的?摄录机,正对床头。
于是事后?,福婆她?们?在摄录的?视频里?看?到:姜红烛穿着水粉色的?戏服,哼着小曲,在床头两边各点了一根大红蜡烛,末了,还对着床姿态曼妙、款款作揖。
起初,福婆也想不明白,姜红烛为什么?要自?我暴露呢?
掠食者的?最可怕之处,其实不在于它掠食,而在于你?不知道?它是谁,它在你?的?梦里?,以动物的?姿态出现,谁能分得清它是敌人、朋友,抑或……枕边人?
姜红烛要是藏得好,“人石会?”再?花好几?年,都未必能锁定她?。这比刑侦缉凶还难,缉凶至少有个现场,有各种线索可寻,而她?“隔空”操作,你?没法去业已疯了或者死了的?会?员脑子里?查痕迹,即便能,看?到一条蛇,你?能对应上谁?
再?后?来,福婆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