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面相觑了几秒之后,几人突然同时笑起来?。
陈琮上前一步,一把抱住肖芥子,几乎把她抱离了地面。
花猴挠头嘿嘿笑,看了眼神棍,感?觉上去抱不太妥,低头一脚踩住棍头,朝外吼了句:“谁特么?敢进?来?,进?头砍头,进?脚剁脚!”
陈琮很快就抱不动了,刚他用了大?力,打斗时太过紧张、浑然不觉,此时歇下来?,心口处痉挛一般、一张一缩地疼,他小心地把肖芥子放下,搂着她慢慢缓气,笑着抬起头,正想说什么?,忽然觉得不对。
肖芥子脸色发白,身子发颤,眼睛一直瞥肩上的伤口,疼得一张脸都?揪皱起来?了,非但如此,她一只手欲抬不抬的,喃喃说了句:“陈琮,虫子,那里是不是有虫子?”
虫子?
想起来?了,“点香”的第二阶段,看东t?西重?影,还有,总觉得伤口处有虫子要往外钻。
他急看向花猴:“水!有水吗?”
这?倒是有的,花猴赶紧从?包里拿了矿泉水递过去,陈琮接过来?拧开,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向着肖芥子脸上就泼。
肖芥子被泼了个满头满脸,打了个寒噤,挂了一头一脸的水滴子,抬眼看陈琮。
她眼神是清醒了,新的反应又来?了,像发寒打摆子一样?,哆哆嗦嗦的。
这?可怎么?办?“点香”到这?一步了,恶化得会很快,陈琮还记得,接下来?,会觉得烫,然后会看到血雾、觉得到处都?在流血,还会有人往身上撞,接连不断、虫子一样?……
他扶住肖芥子,说了句:“走,咱们进?魇神庙。”
不是说“魇女进?洞,魇神开眸”吗,真?有魇神,你?倒是开个眸、做点什么?吧。
***
进?归进?,这?个洞口得守,不然春焰那帮人很快就会撵上来?,但留谁呢?神棍是奔着魇神庙来?的,花猴和神棍又不可分……
神棍给花猴使眼色:“砸堵了它!”
花猴吓了一跳:“那咱出去怎么?办?”
还有,魇神庙里据说有石蝗,万一到时候石蝗来?袭,堵了这?洞,岂不是连退路都?没了?
“出去再挖!都?挖开两次了!再挖更容易。石蝗听魇神的,魇女都?进?洞了,魇神开眸,还怕什么?!先堵上,争取时间?!”
也只能这?样?了,陈琮带着肖芥子先走,花猴和神棍两个手忙脚乱,赶紧把先前挖推出的石块往洞里踹,又故技重?施,抱抬起大?石头往洞边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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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不是真?砌出来?的,这?种碎石的垒叠,本来?结构就没那么?稳,砸了没几下,就听“轰”的一声,边上那一大?块坍塌下来?,恰好把这?洞给堵了。
还行,这?一坍塌,至少能把春焰堵截个半小时。
墙的那一头,传来?春十?六歇斯底里的吼声。
……
这?一段,应该是越来?越接近山腹深处,比之前更为安静,脚步声和喘息声都?清晰可闻。
肖芥子的身子又开始发热了,山腹深处这?么?阴冷,她居然能额头冒汗,后背也黏哒哒的,像四十?度的高温天捂了长袖长裤。
好在她对“点香”很熟,了解每个阶段的症状,也知道指望不了人、只能自己扛着。
她咬牙不吭声,越走越快,想早点到魇神庙,又觉得这?决定其实?是南辕北辙:应该去找“人石会”啊,进?什么?虚无缥缈的魇神庙呢?
怎么?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传说中、只在口头讨论里频繁出现的魇神身上呢?
……
又走了一段,她看东西开始出血雾了,山肠里黑,照明只靠头灯和手电,本来?视像就偏暗,再罩上一层血色,所见简直是惊悚了,肖芥子呼吸急促,明知这?是幻觉,依然忍不住、会不时猛晃一下头,好像这?样?,就能把眼前蒙的玩意儿给晃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