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 连“梆”的一声都没有,树上也没掉叶子,一阵风吹来?,树叶哗啦作响,更显四下静寂。
神棍沉默几秒,把棍子还?给陈琮:“所以啊,为什?么佤族人后来?放弃古树、选择制作专业的木鼓,还?是有道理的。敲古树是个技术活,一般人很难驾驭。”
……
敲鼓不成,只得继续赶路,路上实在也没见到什?么适合藏身的山洞,是以几人走走歇歇,快七点的时候,终于到达山头的短颈处。
***
天?已?经全黑了。
说起来?,还?多亏了爬到这儿:天?黑之后,雨突然大了,先?是淅淅沥沥,后来?如注如灌,再不是前几天?的牛毛细雨可比。
待在巨石下头,能清楚地看到石头边沿处水线连成一片、跟雨帘似的。
花猴掰了几根照明棒,扔在地上照明:这样光源贴地、又不像户外灯那么强烈,离得稍远就看不见了,不易暴露位置。@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几个人啃着能量棒,研究地上的那个洞。
洞的直径在0.7m~0.8m左右,也就是说,如果用绳的话,一次可以吊下去一个人,倘若不用绳,臂力足够,装备上山鬼带钩爪的手攀脚攀,也足可撑着洞壁下去。
往里扔了个照明棒,目测深度在六七十米左右。
但问题在于:如果这个洞真的连通山肠,人下去了遇到石蝗、也就是石虫子怎么办?
山鬼历代?进山,颇有一些躲避常见山兽的法门,但石蝗不属于普通山兽,这玩意儿是什?么物种都不好说;神棍在昆仑山是遭遇过石蝗,但那一批很特殊,不会攻击神棍,魇山这一批就难说了。
所以如果姜红烛所言不虚,五人之中,只有肖芥子下去是安全的:这儿是魇神的地盘,石蝗算是魇神“手下”,不会拿她怎么样。
可肖芥子偏偏又受伤了,总不能让她下吧?
几人围绕着这个问题,反复讨论?。
肖芥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其实这几个人之中,只有她是最迫切进魇神庙的:毕竟性命攸关嘛,而神棍是为追查好友的事,花猴和大灯算是辅助神棍,陈琮呢,原本是为梁世龙的事来?的……
她说:“都别说啦,就我?去吧,你们谁去都没我?去安全。”
“我?当然是没法撑着洞壁下去的,但咱们不是有保温布,还?有外套吗,就给我?做一个类似兜袋,我?坐在袋子里下去,这样,既能下得安稳,伤口也不容易碰到。”
大灯第一个出来?反对:“那不行,我?们都大老?爷们,怎么能让你一个女?的、还?是个病号打头阵呢。”
肖芥子看出大家都要反驳,头一昂,不容置疑的语气:“就这样,我?的地盘,我?说了算。反正你们结绳做兜袋还?要段时间,我?就先?睡了,睡多久补多久,对我?的伤有好处。”
说完,径直走到角落里,找了处硬邦邦的位置当然,也找不到软绵绵的位置闭眼就睡,一脸的“休想?劝我?,劝了我?也不听”。
很快就有人过来?了,叹着气在她身边坐下,一听就知道是陈琮。
肖芥子没睁眼,脸板得更严肃了:“别烦我?,磨磨唧唧的,我?已?经决定了。”
陈琮无奈:“谁烦你了?我?是想?问你,要不要靠着我?睡?石头睡得不舒服。”
这样啊?
肖芥子赶紧坐起来?,石头那哪是不舒服,那是相当不舒服,硌得她头疼。她之所以睡得那么大义凛然,主?要是要向外传递姿态既然大家都接收且接受了,她大可不必继续受罪。
陈琮在地上为她垫了张保温布,又半坐着屈起一条腿:这样,她身底下有垫的,不至于太阴湿,背后和头都有靠,会睡得舒服点。
肖芥子窝进陈琮怀里,这两天?,她睡的不是树杈子就是硬泥地,这一次,简直是舒服到惬意了。
要说有什?么不满意的,那就是陈琮腿上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