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去?哪?陈琮目瞪口呆。
很快,他就知道了,因为大灯又吼了起来,还习惯性地?再次对着喇叭:“那!那!咱们的楼!”
是?那幢二层竹楼!
果然,竹楼顶上再次出现盘缠的白色蛇影,这一次,蛇没有窜下地?,反而从屋顶直没而入,像是?凭空消失。
梁健没反应过来,茫然问了句:“咱们屋顶是?有洞吗?”
谁还有那闲心思管屋顶有没有洞啊,陈琮一把夺过大灯的扩音器,对着那头?大吼:“蛇进屋了!跑!快跑!”
***
用不着陈琮示警,屋里头?早已乱作?一团了。
本来,一天下来身心疲累,除却几个被安排守夜的,其他人都已经准备睡了,睡前多少都有些放松,谁能想到,屋顶上突然垂下一条蛇来?
头?一个看见蛇的是?晓川,她运气不好,一抬头?就跟脸盆大小、缓缓垂下的蛇头?打了个照面,完全没反应过来,还呆怔地?跟蛇眼对视来着,直到身周骇叫四起、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人已经吓僵了,连哆嗦都不敢哆嗦,就那么?直挺挺地?坐着,眼睁睁看着周围的人疯跑,再然后?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
陈琮几人发足往回奔跑,半路上就听到“轰”的一声巨响。
那幢竹楼塌了,于细雨中腾起好大的烟尘。
陈琮心急如焚,主要是?担心梁婵,又是?大蛇又是?楼塌,她一个没什么?功夫的姑娘家,怕是?应付不来。
如此一想,跑得更快,连冲带腾跃的,立刻和?身后?的人拉开了距t?离。
花猴和?大灯两个到底是?山鬼出身,障碍跑跳算是?强项,没被落下太多,但梁健应付起来就吃力了,脚底下本就凹凸不平,心里发慌,想赶紧撵上又力不从心,一个不留神,踉跄着磕倒在地?,手电滴溜溜滚出去?老远。
梁健暗骂了句“晦气”,狼狈起身,正要去?捡手电,忽然听到,身后?不远处有轻微的奇怪声响。
丁零当啷的,像是?链条磕碰着什么?。
他心中警钟大作?,纵身一窜抓起手电,就势回身、光柱打向那头?,厉声喝了句:“谁?”
手电光柱微微发颤,他看到,那一处的茅屋后?头?,露出一个头?来。
一个被拎在人手里的、孤零零的头?。
***
竹楼坍塌的时候,颜如玉刚奔出门外,他这命金贵,与其喂蛇,还不如留给干爷,干爷毕竟养了他这么?多年。
没想到这楼下一瞬就塌了。
其实塌了也不奇怪,毕竟竹木结构,又朽了这么?多年,哪经得住这么?大的阵仗,颜如玉只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就栽下去?了。
好在下头?是?古早时畜养牲畜的地?方,也就是?中空的一楼,挑高并不高,他滚倒在地?时,下意识双手抱头?,防着上头?再往下砸压,没想到运气挺好,竹楼是?塌了,但没有稀里哗啦散架,整体框架还在,斜斜地?颤颤撑着,并没有把他压成肉饼。
他暗自?庆幸,伏低身子,手脚并用往外爬,冷不丁手底下软绵绵的,正撑在一个人身上,那人惊骇出声,颤声道:“谁?”
听声音,是?梁婵。
颜如玉吁了口气,又有点嫌弃,说她:“你到底跟来干什么?,来了也是?受罪。”
梁婵听出是?他的声音,心下放松不少,这底下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不敢大声说话:“你……小点声,万一那蛇也在呢。”
靠,颜如玉还真没想到这个,被她这么?一说,吓出一身冷汗。
外头?的人要是?有脑子,最好赶紧生一大堆火,蛇再横,应该还是?怕明?火的。
正这么?想时,忽然觉得底下没刚刚那么?黑了,努力向外看,从偶尔的缝隙中,确乎能看到外头?的火焰的跃动光亮,显然,有脑子的人还是?多,确实生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