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把手机关机、开盖拔卡,拆卸了?扔回箱子,继续摸探。
手背上突然被什么戳了?一下,急缩手时,又不留神蹭划了?一记,她嘘着气连连甩手,小心翼翼地拨开?那一处的覆盖衣物。
那里,是姜红烛手的位置。
姜红烛的右手掌上,扎着一根很粗的铁钉,手掌完全扎穿,刚戳划到她的,就?是钉子尖头。
肖芥子一阵反胃,偏过了?头缓劲。
还是那句话,凶险的场景她不怕,但这种加诸人体的血淋淋的残害,她有点?受不住。
重新转回头时,鼻子发?酸,眼睛发?涩,顿了?顿,又拨开?左手掌处。
果然,也有一根铁钉,洞穿。
不知道?这是什么操作,但难怪之前?入梦见?到姜红烛时,那条巨蛇仿佛是被钉住的,虽然试图挣扎,却一直原地翻滚。
肖芥子心头空落落的,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凉透了?的灰,也不知怎么的,眼泪就?滑下来了?,她发?了?会怔,一会觉得如果红姑有双腿,怕是脚掌之上也会插两枚铁钉;一会又觉得,之前?扇徐定洋那几巴掌,还是扇轻了?。
忽然听到陈琮叫她:“肖芥子!”
她如梦初醒,先看巷子口,没见?人,忙扭头看另一边,果然是陈琮过来了?,拎着一个大行李箱,手臂上还搭了?一堆衣服。
肖芥子起身,看他走近,心里有突然踏实和庆幸的感觉。
这一晚上,她见?到的都是妖魔鬼怪,都是手上沾血的衣冠禽兽。
徐定洋,几天之内年轻了?十多?岁,顶着青春女子的妆容,不啻于顶了?张人皮画皮。
颜如玉,这个不用说了?,在阿喀察时,她就?见?识过这人的手段了?。
那个拖行李箱出门的男人,明明片刻前?才勒死过人,居然不慌不忙、泰然自若。
也就?陈琮,是个让人可以放心靠近、有人味儿的人。
陈琮大步走到近前?,见?到她眼睛红通通的,愣了?一下,放下行李箱:“怎么了?啊?”
肖芥子说:“没事,有点?难受。”
正事要紧,难受这事押后吧,陈琮示意她把自己手臂上搭的衣服拿掉:“回去再说,你把衣服换上,帮我挡着点?,我先把人换个箱子。”
肖芥子赶紧把衣服接过来:“你一路过来,没状况吧?”
陈琮放平行李箱,动作利索地把拉链一拉到底:“放心,我也是偷偷摸摸避着监控,谁还不是个怕死的?你没见?我特?意绕了?路,从巷子另一头过来的吗?衣服我随便买的,你改个装就?行,别穿原来那一身,外套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