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了一下他裤兜里弹掉出纸巾的画面,是有?点好笑,忍不住笑出声来?。
陈琮打蔫:“你还笑,真是,脸都丢尽了。”
他一边说,一边拿剪刀剪开提袋,拿了一包整的出来?。
肖芥子满不在乎:“我笑是觉得好笑,又不是嘲笑。这有?什么?啊,刚才,还有?人骂我‘土鳖’呢。”
陈琮诧异:“骂你?你又怎么?了?”
肖芥子把在咖啡馆里遭遇徐定洋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她没什么?,陈琮倒听得挺生气:“这人怎么?这样,要是我在,能跟她吵起来?。你就没怼她两句?”
肖芥子“呵呵”了一声:“我当她是空气、不存在。怼她干什么?,对我没影响,我又没受力。”
陈琮没听明白:“什么?叫‘受力’?”
肖芥子说:“人活在世上,少不了要被指指点点,说你丑,说你仪态不好,说你平庸,说你土鳖,你谁啊你,你又不是上帝,你说我土鳖我就土鳖了?”
“我干嘛要把这话听进去?你一句话,我就心里难受、黯然神伤,或者怒目以对……这就叫‘受力’,为什么?要受这个?力?为什么?要给你脸?为什么?要把你的话当回事?”
“只有?那种我特别喜欢、在意、钦佩的人这么?说我,我才会?难受。但是,我特别喜欢、在意和钦佩的人,绝不会?这么?说我,否则我为什么?会?喜欢在意他们呢?所以,这个?假设不存在。”
她说到兴起,绘图本一阖,坐起身?子:“徐定洋戴了一颗小十万的珍珠,还是高级定制,我呢,只是扮演了一个?没什么?钱,也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年轻姑娘,对吧?过去询问,也是出于对她项链的喜爱。”
“本身?,她已经在金钱、见?识上占优势,人家姑娘可能一辈子都没法跟她比,要是做不到释放善意,那闭嘴也行,闭嘴也是一种善良,但她非不,非要高高在上地再踩上一脚。这样的人,对我评价任何话,我都不会?当回事,人我都看不上,话我还犯得着听吗?”
“以前,我还会?当这种话是放屁,现在我当它不存在,因为屁是能臭到我的,被臭到,也是受力了。”
“你的事也一样,有?什么?好丢脸的,你是在办事,又不是真的在偷纸巾。就算颜老头和颜如玉为这事在背后各种损你、说你没品,那又怎么?样呢,他说你没品你就没品了?你很在乎他们吗?”
陈琮原本是预备抽纸巾的,一时?听入了神,也看走?了神:觉得灯光下的肖芥子一会?冷哼一会?挑眉翻白眼的,真是生动极了。
肖芥子察觉到了,瞥了他一眼:“你看什么??”
陈琮笑起来?,说:“没什么?,人别活得太受力,学到了。”
人活着本来?就这么?多压力了,就别过得太受力了,每个?人都走?在人群中?,身?周太多的指戳和看法,那些不重要的阿猫阿狗,爱怎么?看、爱怎么?议论?,随意,确实?没必要去在乎。非要去在乎,累的也是自己,累不着别人。
为那一兜子的纸巾,他尴尬了一晚上,现在突然觉得,多大点事啊。
不见?得半包子纸巾,还能让他受个?力。
***
陈琮一张张地抽纸巾,按不同的字句归类,一包纸巾一百抽,一包抽完,密密麻麻铺了半床。
肖芥子凑过来?看:“‘雨雪霏霏,共剪西窗’,这也是字谜?”
陈琮摇头:“这种是藏谜,就是很多类似的四字句子,但里面只藏了几句是谜,其?它的,都是混淆视听的。”
“那怎么?分辨?”
“我分得出来?,我爸出事后,我爷爷为了排遣,开始玩字谜,也教我一起玩,我对常用谜词和谜体的敏感度高。”
现在想想,也亏得自己出了丑、引得颜老头又送了他两提,一整包纸巾,不会?只藏了“尘土飞扬,想去北方”一个?谜,洗手?间里,他只抽了小半包,目测不到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