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讨论了,像得了惊天的八卦、不拉人叽喳一番不尽兴:奈何?这几年出于特殊情况, 社交圈子太窄,眼前除了姜红烛, 也没别人可聊。
姜红烛不耐烦:“听过。这个,不就是又一种神话故事吗?听听得了,谁还当真啊。我再老,也读过书、学过进化?论,人科学家说了,人是猴变的,怎么可能?是女?娲捏出来?的。”
肖芥子反驳:“进化?论只是一种猜测啊,又没盖棺论定。那万一不是猴变的呢?这么多年了,世界上那么多猴,又不是没给猴机会,为什么不见它们?变一个?”
进化?论不是姜红烛擅长的领域,她实在懒得争论:“下个楼,下得你?人都癫了,见谁去了?”
“李二钻,我拿了他的钻戒,他来?要回去。咦,他怎么找到这的?他见过我的人,又没见过我的车。”
姜红烛冷笑:“养石头的人,追自己的石头,那还是有?几分办法的。肉骨樊笼,他跟你?说的?他倒是有?闲工夫,跟你?摆忽这个。”
肖芥子喃喃:“可是真的挺颠覆的啊,肉骨樊笼,你?不觉得可怕吗?真的就把人完全地?禁锢住了。”
她想到了什么,一骨碌爬起来?:“红姑,有?句老话,叫‘太阳之下再无新事’,肉骨樊笼,这身体吧,不但极大地?分走了人类的时间精力,让人忘记或者压根无暇关注来?路,而且从古至今,为人类安排的剧目都是一样的。”
边说边掰指头:“原始人的爱情争夺,围着兽皮抱着石头,嚷嚷着你?爱我我不爱你?我杀了你?,现代人,穿着西装拿着手机,来?来?回回还是这套;原始人的利益争夺,争肉争果子争洞穴,现代人,争股份争分红争地?皮,是不是换汤不换药?剧目一再上演,就是换换演员妆造、时代置景。”
她越说越来?劲:“这何?止是大小樊笼啊,这看不到尽头的、一再重?复的剧目人生,也是樊笼啊。”
姜红烛忍无可忍:“没完没了了还!一会宇宙一会樊笼一会人生的,你?待会吃饭,吃的不还是稀饭咸菜水煮蛋!赶紧吃饭,吃完了上路!”
肖芥子瞬间老实了。
也是,她满脑子女?娲、高维,待会还不是要吃小旅馆的廉价餐食,开低价租来?的小长安,继续履行跟姜红烛之间的契约?
肖芥子悻悻拖过餐盘,攥着已经放凉的鸡蛋、一下下磕壳。
磕着磕着,又走神了。
肉骨樊笼,这说法源于“人石会”,在别处并没有?见到流传、推广。
“人石会”养石头,入睡后?以另一种生命形式“入石”,这不就是短暂地?脱离了身体这具肉骨樊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