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发如瀑铺展在米白床单上,绯红与素白交织成引人遐想的画面。

形成极致的视觉冲击力。

迟祎戈撑在她身侧的手背上青筋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喉结一上一下滚动后,他俯身沿着她颈侧吻下。

一点,一点往下游移。

唇齿辗转至吊带裙肩带处时,轻勾,丝质布料滑落,露出大片莹润肌肤。

温妗念被迟祎戈抱进浴室时,双腿还发软地缠在他腰上。

水雾散尽后,男人赤着上身将她搁在洗漱台边,掌心托着她后颈,“念念...”

沙哑尾音像砂纸磨过耳膜,她的头却靠在他肩上直打哈欠,软糯的鼻音混着水汽:“别了,困...”

迟祎戈原本戏谑的话卡在喉间,看她发梢还往下滴着水,声音温柔得让人沉溺,“吹干头发再睡。”

“每次你说话不算数。”温妗念开始数落他。

“温同学,运动才好睡觉。”迟祎戈指尖绕着她半干的发丝,吹风机继续吹着。

“梦里不会有噩梦,最多只能梦见我,这不是最好的良药?”

他低笑着关了吹风机,打横抱起软成一团的人走向床榻。

替她掖好被角时,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响起。

迟祎戈垂眸扫过手机屏幕,凌晨两点了。

他喉间溢出轻笑,两小时确实辛苦她了。

床上的人呼吸绵长均匀,蜷在被子里像只安静的小猫。

他俯身轻吻她发顶,这才攥着手机走到窗边,滑动接听键。

段嘉许带着哭腔的声音:“兄弟!依依肚子痛得很。”

迟祎戈眉峰骤拧,“她下午有吃什么寒性东西吗?”

段嘉许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先是一阵沉默,紧接着传来几声刻意的干咳:“我们……”

话音未落,迟祎戈的眉头已经皱起。

转身看着床上安睡的温妗念,他脑海中瞬间闪过什么,心中已然明了。

“去医院,你先给她披件衣服,别让她着凉,我立刻过来。”

迟祎戈挂了电话,目光最后在温妗念恬静的睡颜上停留了半秒,抓起外套匆匆转身。

车内气氛压抑得几乎凝固。

后座上,段嘉许搂着脸色惨白的傅祎依,她捂着肚子,脸色有点苍白。

“依依不会有事吧?肚子里的孩子子……”

段嘉许声音发颤,指尖在傅祎依后背慌乱摩挲。

迟祎戈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太阳穴突突直跳:“孕妇常识当耳旁风?你们两个还是三岁小孩?”

“迟哥我错了!我回去一定恶补!”

段嘉许眼圈通红,整个人几乎要扑到驾驶座旁,“千万别告诉迟叔叔,这次真的是意外……”

“好了。”

迟祎戈冷喝打断。

傅祎依抬眸声音也没什么力气:“不怪嘉许……是我非要……”

迟祎戈深吸一口气,不再接话。

跟这对活宝说话,比熬通宵还累。

到医院挂了急诊,妇产科医生扫了眼病历本就沉下脸:“前三个月就敢这么折腾?孕早期最容易流产不知道吗?”

段嘉许和傅祎依把头埋得更低,耳垂红得快滴血。

“这次算运气好,就一点先兆性出血。”

医生开着医嘱单,笔尖敲得纸页哒哒响,“回去静养半个月,补铁剂,严禁同房。有轻度贫血,多吃点红肉。”

两人喏喏应着,等医生交代完注意事项,才臊眉耷眼地走出诊室。

等处理完一切回到半山别墅,已经凌晨三点半。

迟祎戈嗅着身上残留的消毒水味,皱眉进了浴室。

冲洗后,直到体温恢复正常,他才掀开被子躺进去,温妗念下意识往那边蹭了蹭,他顺势将人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终于松了口气。

“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