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不到。”傅青淮显然是询问过医院,伸手将她抱入怀。

姜浓尽管看似冷静,睫毛尾端却颤个不停,清柔的美人音溢出唇间,含着无尽的痛楚:“三哥,他撑得很辛苦,有时候我想,是不是太自私了明知道他要走的,却自私的留他一年又一年。”

从小豌豆和傅锦鸳没出生前至现在,转眼整整七年就过去了。

季如琢拖着一条苟延残喘的命,苦苦撑着口气,看到他这样,姜浓心如刀割,将额头紧紧抵在傅青淮的胸膛前,指尖又握紧了这张病危的单子。

傅青淮也看到旁边的那滩血,冷白修长的长指轻抚她发间,低声说:“他如今强撑着精神想多陪苏荷几日,就随他去吧。”

姜浓听劝,并没有去将季如琢抓回医院,点了点头。

夜晚十点过半。

苏荷已经跟季如琢回到了熟悉的公寓里,她进门就扔了高跟鞋和外套,整个人软成一滩泥似的,跑到主卧的那张床躺下去,脸朝被子压,深吸了口气:“还是回家舒服。”

季如琢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长指折着袖口,闻言一笑:“洛城不是你家么?”

苏荷换了个姿势趴着,睁着漂亮的眼睛看他:“不一样的,那里没有你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