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下来走路。
他从山脚下一路问,问到了半山腰,终于看见了那个矮平房,那是政府修的,现在也没有政府管这儿了,任由他们堕落。
有个阿姨在清洗这衣服,应该就是林利他们找来照顾的。
林祁之过去:“这是王贵的家吗?”
那个阿姨抬头看了眼他:“是啊?小伙子有事吗?”
“我是他孙子,我四岁那年被我爸爸给了林利,现在才知道有个爷爷,他还好吗?”
林祁之都是驮着腰板的,没有那样多余地端着,特意低肩,很是返璞归真,因为他怕别人觉得他是个阔少爷,对他有别样的看法。
阿姨再看了眼他:“哦,我说你怎么跟王全勇长得那么像,原来是他儿子,哎,说好也不好,说不好也还好,他腿脚不利索,精神还是倍儿棒的,我也是这个村的,林利,也就是你爸爸给了我些钱,让我帮忙照料,人啊,久了就容易出感情,你爷爷这个人啊,真是越扒越让人痛心啊!
不过他挺顽强的,都是村里人,还经常有人来看他,陪他说话,大家互相照料,倒是不存在嫌弃这一说,他最近吃饭也能吃了许多,前两天还让我买个猪脚来炖着,说软烂的好吃!”
林祁之点点头:“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阿姨被逗笑了:“你进去就可以了啊!拘谨啥,难不成我还不让你进去,你这小伙子!”
她接着洗衣服,林祁之跨步进了房子,屋内被打扫的很干净,不过家具这些都很有年代感,木床上套了个白色蚊帐,一个老人坐在里面看着电视上面的二人转,电视声音尖锐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像是噪音。
林祁之过去叫了声:“爷爷?”
老人余光看见了他,坐起身子,他指了指耳朵,传出一阵粗噶且苍老的声音:“你是哪家小伙子啊?我这耳朵咧,不好!前两年还能听见些,现在是一年比一年不对付!”
林祁之看着老人,心内起了沮丧,他凑近了,坐在了床边,因为老人保持着原有的生活习惯,木床底下铺的是稻谷、麦桔穗,柔软至极,屋内有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潮湿味,被子也是年代久远的,金丝绒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