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了。
他不走,他就要待着这里,等黎言醒来第一个就能看见他。
他每天的任务就是把病房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时不时会趴在黎言身边跟他说说话,即便这个人从没回应过他。
就像在看一株需要呵护的小树苗,每天念叨着你什么长大啊,什么时候醒过来啊。
可黎言似乎有些叛逆,千挑万挑,愣是挑了个陆昀初刚好不在的时间苏醒。
眼皮像是有千斤重,他尝试了半天才缓缓睁开眼。消毒水刺鼻的味道让他迟钝反应过来这是医院。身上倒是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冷得很,而且四肢重得不像话,任凭他怎么使劲都动不了。
意识如生锈的铁链般缓缓转动,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他轻轻眨着酸涩的眼皮看向周围,他不是刚结束庆典跟陆昀初回店里了吗?
“言哥?!你醒啦?”
陈岁年激动的声音让他拉回思绪,挪动着想起身又被轻轻按了回去:“刚醒来先别乱动,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进来看看。”
他语速快得黎言差点没听清,赶紧拦住他,骤然开口还有些发不出字音:“不、不用,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嗓子有点疼,能麻烦你给我倒杯水吗?”
陈岁年立马扭头倒了杯温水,黎言慢慢抿了半杯才感觉说话稍微顺了些。
“我怎么在医院……?”
“你都睡了三天了。”陈岁年沉沉叹了口气,声音仔细听竟还有些埋怨,“言哥,你到底有没有拿我们当朋友嘛,心脏病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们。”
他知道心脏病患者不能负荷劳动,现在想到黎言平常在店里忙来忙去的身影都觉得心慌后怕。
黎言从醒来开始就有预感了,可现在从陈岁年嘴里听到心脏病三个字,端着杯子的手还是颤了颤。
瞒来瞒去还是没瞒住。
“你早点告诉我们,我们肯定都会照顾你的啊。”
“我就是怕你们多照顾我。”黎言轻轻摇头。
“为什么!”陈岁年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