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动,被以一种残忍的手段取出,有关少年的一切都被剥离,之后的记忆则无序而混乱,但始终是乏善可陈的单调与索然。

巨大的白色的收容仓,白色的研究员,冰冷的实验仪器,复杂的数据,模糊的人声……他选择性地将其中最痛苦的一部分记忆给遗忘,就像人脑在巨大创伤过后启动的自我保护机制,记忆被截断了一部分,迷茫的黑暗后,又被下一段给接上。

那段记忆他早就看过,但怪物还是视若珍宝地、小心地又看了一遍。

再次重逢时,少年已经完全褪下了稚气的面容,变成高挑的青年,五官长开,拥有着颇具迷惑性的优越皮相,但眉宇间始终萦绕的冷淡却总让人感到难以接近,但只要他想,他可以和任何一个成为朋友。

那张脸与面前之人的重合了。

“都想起来了?”池殊问。

“都想起来了。”

他说出这话后,青年很短暂地、很轻的笑了笑,笑容中没有重逢的喜悦,那双眼睛是冷的,好像春天到来后尚未来得及融化的雪,让余渊感到一种没由来的陌生。

下一秒,池殊主动抱住了他。

当人类的体温贴上他胸膛的一瞬间,怪物的大脑空白了一瞬。

池殊将脸颊贴在他左胸口的位置,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