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自己就会凭空消失了似的。

池殊不愿多想,单纯地把这归咎于怪物对人类的探究与好奇。

接触得久了,他还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对方的注视,但此时此刻,他却产生了一种随时都可能被男人剥皮去骨吃干抹净的错觉。

对危机天生敏锐的感知令池殊心头发毛。

余渊的目光中,有什么事物变得不一样了。

池殊依旧能清晰记得,副本内那两个神格看他的眼神恶意,疯狂,危险,来自顶级掠食者的视线,毫不掩饰对他的独吞欲与占有……而在他们融合成为现在的余渊后,来自对方的目光变得更加隐晦。

犹如恶兽终于学会了如何用温驯的皮囊来伪装自己,蛰伏在黑暗中舔舐着爪牙,如果池殊不刻意留意,很多时候几乎难以意识到对方在看他。

但现在……

脚跟撞上的衣柜板提醒着池殊已然退无可退,青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忍不住放轻呼吸,仿佛要借助这种方式来把自己的存在感压到最小。

少有地,他眸光颤动,避开了来自余渊的视线。

他垂在身侧的指尖无声蜷紧了。

池殊的心中有一个不太妙的猜想。

在余渊诞生后,和他唯一有深入接触的人就是自己,他可以从别的玩家那里获得有关人类本身、以及人类社会的各种信息,可在情感这一方面,却只有自己能带给他。

他并不觉得自己会是一个好的学习对象。

池殊从来都认为怪物是无法理解、也无法拥有人类感情的。但在刚刚那一瞬间,这个想法出现了一丝裂痕。

没由来地,他竟然有些……紧张。

左胸口处微凉的触感拉回了他的思绪。

男人苍白的手掌正贴在他的胸前,指骨修长、冷硬。他说:“你心跳变快了。”

余渊微微俯下身,使自己的目光恰好与青年平视:“因为我让你恐惧吗?还是说……有其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