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尖锐非人感的大手从他腕处的纹路伸出,与他十指相扣。
一股战栗的感觉窜上脊柱骨。
冰冷的、如同被毒蛇缠绕的触感自池殊的右手传来,指腹不疾不徐摩挲过他的手背,他压下心头的寒意,转头对视上一双无机质的殷红眼睛。
里面涌动着某种大型兽类对猎物势在必得的掠夺与渴望。
正序微微眯眼,寒冷的指尖抚摸过青年柔软的腕内侧,在妖冶的纹路上徐徐滑下一道微陷的痕迹。
“你还是使用它了。”他的嗓音磁性动听,却带着机械般的冷感与漠然,俯视,高高在上。
“如果我晚来几秒,你的身体就会被它完全占据……”正序发出一声不真切的低笑,“看来你是真的一点也不想见我呢。”
在他的身形出现之后,周遭的那些血肉犹如萎缩般塌陷下去,眼睛的四周流出了乌黑的血液,触须颤抖着,发出无声的、恐惧的哀嚎。
池殊的视线穿过汗湿的发丝,盯着男人的脸庞,唇角弯起一个略带嘲讽的笑:“或许,比起被你夺走灵魂,还是永远留在这里更好一些。”
正序的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声线低沉而喑哑:“但你最终还是选择了我,不是吗。”
此时此刻,他已不再掩饰自己对面前这个人类的欲望,野兽撕下了最后一层伪装,贪婪地、疯狂得近乎平静地注视着青年,后者此刻面颊苍白、形容狼狈,但出乎意料地,正序并未在对方的脸上捕捉到分毫的畏惧之色。
男人的眸色暗了暗。
他太想亲手揭下这个人类的伪装,欣赏他不同于人前所展露的、脆弱狼狈的一面,可那双清泠泠的茶色眼眸只是平静地、毫不回避地直视着他,仿佛已然料到这个结果。
宽大苍白的手掌扼上青年柔软的、没有丝毫防护的脖颈,怪物垂眼注视着掌中的人类,如同俯视一只纤细柔弱的鸟雀。
他曾给池殊的手腕处留下了一道“契约”,一旦对方选择了使用它,契约便会生效,而其内容,便是成为他的眷属,将自己的灵魂献于他。
受这个副本的限制,招厄目前无法现身,这就意味着他无需和对方分享自己的猎物,可以完全地、彻彻底底地占有面前这个青年。
“你似乎并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