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

裴意由衷发出感叹,“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山上看日出。”

薄越明给予他每一句细碎回应,“我也是。”

裴意看了过去,内心被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充斥的满满当当,“看来,我们又解锁了一件共同的事?”

薄越明没有松开他的手,“以后还会解锁更多的。”

他们会一起忘记过往所有的不愉快,相互治愈着创造出属于他们的记忆。

直到太阳彻底穿过云层,带走身上的寒气,薄越明把控制时间,“差不多了,要下山吗?”

“嗯。”

薄越明拉着他起身,记着他昨晚的教导,“等一下,我去把烟花筒拿过来。”

裴意差点忘了这事,偷笑,“好。”

薄越明捡起烟花筒,明明可以等着裴意往回走,但他还是选择绕路回到了自家小猫的身边。

裴意看着薄越明越走越近的身影,恍惚间又想起了容爸那些声嘶力竭、痛彻心扉的交代。

只是这一次,他没了以往的迷茫、不安和恐惧――

或许将来有一天,他会在爱里输得一无所有。

可那又怎么样呢?

至少这一刻,他是赢到了薄越明。

裴意心有所动,主动迎上去和薄越明十指相扣,“二哥。”

“嗯?”

“能和你在一起。”裴意主动靠近,仰头吻了吻他的喉结,“我很开心。”

喉结传递的酥麻一路延伸到心尖,彻底俘获了整颗心脏。

薄越明又一次被恋人突如其来的直球打得猝不及防,失笑着吻了吻他的发丝,给予同样的回应,“能和你在一起,我也很开心。”

“走吧,下山吃早餐,我好饿。”

“好。”

好在还是周日,两人都不用着急忙慌地赶回去工作,慢悠悠地吃过早饭后,还在山脚下的风情小镇玩了一圈。

裴意看中了好几款手工的草编小动物,非要买下来送给探长当礼物。

午饭后,薄越明发动车子,往帝京的方向驶去。

他看见裴意一直把玩着买下的草编小蝴蝶,看出些许端倪,“探长不会喜欢这些的,你还不如多给他准备一些零食。”

“这不是挺可爱的?和逗猫棒一样。”

裴意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还是拿着爱宠当借口,“你不懂,探长肯定会喜欢的,小猫都爱玩这些。”

薄越明溢出一声笑,意有所指,“是啊,小猫都爱玩这些。”

“……”

裴意听出压在笑意下的揶揄,又摆出其他人当借口,“当初在温城乔冬和我说过,他小时候专门玩这些,都是他哥哥给他做的,什么都能编的出来。”

那时候裴意听着就很羡慕,但他藏着没说的是――

小时候在福利院时,他不爱和其他小朋友玩,反倒是喜欢呆在侧门栏杆边上发呆。

有一天,裴意在院栏杆内看到过路过叫卖的手艺人,对方瞧他眼巴巴地看着可怜,于是送了他一个编得比较次的草编蚂蚱。

那是裴意从小到大第一个玩具,他从不炫耀,反而特别珍惜,就怕有心人抢过去,结果还是没能藏住――

后来一个年纪大点的胖小孩想要“借”过去玩,但他知道那“借”字只是冠冕堂皇的理由。

裴意倔强着不肯给,结果那胖小孩仗着身高和体力,直接将他的草编蚂蚱抢去踩烂。

裴意平生的第一次动手打架,就是因为这事。

后来他和胖小孩都伤得鼻青脸肿的,还挨了院长好一顿批评,到最后他只能拿着一个已经被踩扁的草编蚂蚱,躲在被窝里偷偷哭。

“裴意?”

“啊?”

薄越明察觉出身边人的失神,“晕车了不舒服?”

“没有。”

裴意将草编小蝴蝶插在车载音响的边上,看着它的翅膀一颤一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