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陆言卿手里的玻璃杯塞进二婶掌心,嗓音轻柔带着安抚的意味:“您慢慢说。”
陆言昭惹出的祸事要追溯到三周前。
【桦悦】总部顶层的总经理办公室,姜雁第六次划掉行程表上陆氏集团的邀约。
助理捧着文件欲言又止:“那位陆先生又来公司了……”
“直接让保安请出去。”
助理叹息:“他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又是代表陆氏集团邀约,保安总不能真的打他一顿。”
姜雁的耐心已经磨完了:“报警处理。”
电梯数字不断攀升,陆言昭正对着反光镜调整领带。
他特意选了一套宝蓝西装,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却不知姜雁的助理已经调出他连续5天尾随姜雁的记录。
十分钟后,警笛声在【桦悦】大厦前响起。
“他说是商业洽谈。”
做笔录的警察对同事摇摇头,翻着监控截图,“姜女士提供的行车记录仪显示,陆言昭的车上周三跟到枫林公寓,周四出现在美容院停车场……”
“这是骚扰,”
姜雁的代理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态度强硬且不容置疑,“我们不接受调解。”
因为姜雁报警,陆言昭在派出所待了一夜,他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
气不过找到姜雁的公寓,怒砸人家的车,最后被保镖打断一条腿。
今天下午回的榕城。
陆言昭躺在华康私立医院VIP病房的床上刷热搜#桦悦总经理故意伤人#的词条,石膏腿吊得老高,并囔囔着:“告诉【桦悦】公关部经理,不同意合作,我就让姜雁吃牢饭!”
客厅。
陆言卿听到二婶偏袒自己儿子说颠倒黑白的话,眉头越拧越紧,当她跟祖母一样耳根子软?
要不是二婶只是嘴碎,没有心眼,今晚她不会开门。
陆言卿复杂的目光看向陈雅:“二婶,您说这话自己信吗?堂哥跟踪到人家家里,这不是脑子有病?”
陈雅不想听这些,她只知道儿子被人打断了腿:“就算你堂哥做法有点偏激,可他也是为了集团好,你必须要帮他。”
谢思虞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卿卿为什么必须帮?
正要说话,茶几上手机震动起来。
【小鱼,雁表姐刚来电话,陆言昭那个蠢货居然买热搜诽谤,他断的是腿,脑子也坏掉了?】
【这件事你不许插手。】
谢思虞洗漱过了,她穿着睡衣裤,拢了拢肩上的披肩,凑到陆言卿耳边压低了声音,并且把手机屏幕递过去:“陆言昭买热搜,月怡那边……”
二婶瞪了眼谢思虞,音量突然拔高打断她们的窃窃私语:“言卿!那可是你亲堂哥!”
谢思虞轻笑一声,指尖挤进陆言卿指缝,和她十指紧扣。
她虽素面朝天,但骨相生得美,笑起来像暗夜里绽放的蔷薇:“二婶,陆言昭跟踪恐吓在先,现在反咬姜总故意伤害。”
“您不要听信他的一面之词,我这里有监控录像,您要不看看再说?”
陆言卿握紧妻子的手,低头缄默不语,两个小时前祖父给她打电话,让她自己决定要不要插手此事。
平板屏幕亮起,温月怡传来姜雁保镖的行车记录画面里陆言昭正用高尔夫球杆砸向姜雁的迈巴赫。
“需要我提醒您吗?”
谢思虞看向脸色苍白的二婶,“故意损坏财物超过五万就能立案,更别说姜总车里有未公开的秋冬高定样衣。”
窗外的雨还在继续,并伴随有轰隆的雷声。
陈雅死死盯着平板,脸色惨白,扶着沙发扶手踉跄地站起身,半晌才转身往玄关走,丈夫就不同意她来找陆言卿,可那是她的儿子。
她总要做点什么。
“二婶回去让堂哥把热搜撤了。”
年幼时母亲不在身边,二婶到老宅看望两位老人,偶尔会给她带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