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体温计发出蜂鸣,38.9℃的红色数字格外刺眼。

陆言卿睁开眼睛,脑袋晕晕沉沉不说,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漉漉的睡裙黏黏糊糊贴着肌肤。

“我……”

开口说话嗓子难受的不行,就跟好几天没喝水那样沙哑疼痛。

陆言卿翻身平躺着,身体跟小火炉似的,掀开身上的羽绒被,压根儿没想到打脸来的如此快,“还真被阿虞说中了。”

羽绒被掀开,凉意袭来。

陆言卿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然而不过几息,谢思虞就把被子重新盖在她身上:“我去拿退烧药,卿卿把被子盖好,不能再受凉了。”

陆言卿捏了捏肿胀的太阳穴,因为发热的缘故,她能明显感觉到心跳很快,鼻子堵塞,呼吸很不顺畅。

整个人头重脚轻,总之很不舒服。

很快谢思虞就端着温水,拿着退烧药进来。

陆言卿刚想撑着胳膊坐起来,肩膀就被旁边的谢思虞扶住。

谢思虞跪坐在床边,让陆言卿靠在她怀里,把一片退烧药塞进她嘴巴里,又小心翼翼喂她喝温水。

“乖,先吃退烧药,等会儿把睡裙换了再睡觉。”

听到谢思虞轻柔的嗓音,明显是哄小孩的口气。

陆言卿哭笑不得地眨眨眼,嗓子难受,她也没有说话,像一个布娃娃似的由她摆布。

吃了退烧药,又喝了大半杯温水。

陆言卿重新躺回床上,但这次她躺的是之前谢思虞睡的位置。

床单很干爽,枕头上似乎还带着某人身上的橙花香。

谢思虞没有打开主卧的照明灯,怕刺到陆言卿的眼睛,借着台灯的光亮,来到衣帽间前,打开玻璃门,从衣架上取下一套陆言卿的睡衣。

“卿卿能自己换衣服吗?”

拿着质地柔软的睡衣睡裤来到床边,谢思虞想到陆言卿睡裙下只穿着小裤裤,并没有穿bra,突然攥紧了手里的衣服,耳根开始微微发烫。

陆言卿发热浑身是软绵绵的,但换睡衣的力气还是有的。

只是当她看到谢思虞眼眸里羞涩时,突然改变了主意:“提不起力气来,阿虞帮我换吧。”

阿虞害羞的模样。

很可爱。

但不能一直害羞呀,她们都是真正的妻妻了,今后睡觉也不可能是素的。

陆言卿垂下眼睑,闪过一抹坏坏的笑,她握住谢思虞的手腕,拉着她坐在床边,十分坦然:“阿虞别害羞,我现在是病人。”

-

尽管陆言卿服用退烧药半个小时后便退烧,谢思虞后半夜还是没有睡着,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

期间多次起来,要么给陆言卿盖被子,要么给她测量体温。

眼见时间来到6点,她便起床去厨房熬粥。

今早她煮的是白米粥,锅里粥变得浓稠,她便关了火,往碗里盛了大半碗,等它自然放凉。

生病的人本来就没什么胃口。

光吃粥可能难以下咽,谢思虞见冰箱里有黄瓜,又做了道凉拌黄瓜,这次没有放辣椒。

7:15分。

谢思虞推开卧室的门,床上没有陆言卿的身影,被她躺过的地方,床单带着褶皱。

这时浴室方向传来了抽水马桶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哗哗的水流声。

不知怎么的。

谢思虞脑海里浮现出昨晚帮陆言卿换睡裙时的画面,卧室只开着台灯,光线不是很亮,但那人就靠在她怀里。

哪怕她有意避开目光,还是轻而易举看到了独属于陆言卿胸前的美好,甚至帮她脱睡裙时,手还触碰到那里的软绵。

她们比之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却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谢思虞垂了垂睫羽,来到床边把床单上的褶皱抚平,又把羽绒被整理好。

昨晚她就换了干净的床单,后半夜陆言卿没有再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