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滇苦笑,他还能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不,没有。
三条路,但其余只有一条前路未明的‘生路’,他也只有乖乖听从安王陈不留的命令,才有可能为自己?和禇家争得?一丝希望来。
“我不明白,为什么?安王要安排你去张相?府?”停顿了一下,禇滇思?考无果,继续说道:“你这个?替身不应该跟在安王左右,随时保护他的安全吗?”
陈闲余半瞌着眼皮,声音平静,无波无澜,“那你不妨猜猜,当年安王殿下又是如何从重?重?包围中还能顺利脱身的?他布下我这枚棋子,自有他的道理。”
“像我这样的棋子,又怎会?只有一枚。”
禇滇陷入沉默,完全猜不透安王的用意。
是心中仍对自己?的说法持有最后一分怀疑也好,无意中的试探也罢,陈闲余回?答的都?滴水不漏,仿佛在暗示他什么?,实则也并未说什么?有用的东西。
陈闲余突然捧起茶案上的酒,将之全部倾倒在地,任由酒水流空,最后将空了的酒坛子横放在地上,伪装成失手将酒全都?打翻的场景。
禇滇知道他这是在干什么?。
清除痕迹
“对不起。”
陈闲余背着张夫人正要离开之际,忽闻耳边传来禇滇低沉沙哑的一句。
他脚步停住,身后的声音在停顿了一会?儿后,才跟上后半句,“若可以,请帮我为七殿下带句话。”
褚滇面朝着陈闲余的方向跪下,俯首而拜,眼中闪烁着泪光,喉头滚了滚,含泪说道,“皇命不可违,我受了这皇命,最后却是我胞弟代?我赴死,我对不起我弟禇康,更对不起皇后娘娘,草民愿殿下早日得?偿所愿,也能一并解去我多年心结。该我禇滇出现之时,在下,绝不退缩。”
他始终保持着俯身面朝地面的动作,没有抬头,室内,陈闲余的脚步在停顿了好一会?儿后,才重?新响起。
他没有应承禇滇什么?,只是背着张夫人,打开茶室大门,走了出去。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跪在地上的禇滇才慢慢直起身来,此刻,他头发?散乱,面上淌着泪,型容狼狈,呆呆的看着屋外空旷的景象,心中并不后悔。
是他、他弟有愧皇后。
当年若非他弟禇康在他带兵出城的前一天晚上,得?知自己?所要执行的命令,知道自己?这趟去了后就会?没命,下药迷晕自己?,顶替自己?的身份去杀皇后,他也不可能还能活到今日。
他们俩兄弟是双胞胎,从小长得?一模一样,只体形气质上略有不同,除非仔细检验身体,否则很难发?觉不同。
他弟禇康或许受伤是真,但重?伤不治到半路身亡,禇滇却是怎么?也不信,他更愿意相?信,他弟禇康是知道回?来也难逃皇帝所杀,所以不如死在当下,再?小心扫清他身后事,也能免去后面节外生枝惹皇帝怀疑。
“阿康,兄长没用,你再?等等……等等阿兄就能把身份还给你了。”
良久,室内响起禇滇哽咽又低哑的哭声。
第47章 晚去一步,夫妻心结 陈闲余骗了禇滇,……
陈闲余骗了禇滇, 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在骗他。
他去禇家,只是为了确认如今还活着的禇二爷,到底是真?的禇康, 还是昔年那个早已死去的禇滇。还有, 他母后?的死亡真?相。
当年之事?宁帝做的隐秘, 事?实上他哪有什么其他证明, 不?过都?是诈禇滇的罢了。
但当推测成真?、人证摆在面前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心尖发颤, 在内心苦笑, 为他、为他皇兄和母后?感到不?值。
“母后?,皇兄, 你们?到底为什么要信任他啊……”
封闭的车厢内,张夫人还处于被迷药迷晕的状态, 靠着车壁醒不?过来,陈闲余弯腰躬坐着,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良久,才从不?停颤动地喉中?哽咽着说出?一句,声?音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