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你活的可还安然?快乐?可有午夜梦回见到那些被你害死的人!”
陈闲余语气先是缓慢,后猛然?变急发沉,音调也更加冷。
禇滇心头一跳,急切反驳,“你少胡说!禇滇是我大哥,我只是禇家二爷!你认错人了!”
“是吗。”陈闲余面无表情的问一句,却半点不像是疑问的模样,沉声说道:“陈不留回来了,你知道吗?”
这个?名字一出,禇滇顿觉脊背一寒。
“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当年敢谋害他?母后的人,包括他?皇兄的仇,也会一起报。禇滇,你觉得,你逃得过吗?”
“你禇家,还能逃吗?”
禇滇身?体徒然?一僵,身?体的行动?快过大脑,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拔出头上的木簪,隔着茶室,挥手迅速逼近至陈闲余脖颈,脸上除了深深的惊惶,就是冰冷的杀意。
“说!你到底是谁!”
陈闲余半点不在意已经抵在他?颈间的簪子,只是饶有趣味的望着禇滇,尤其是那双眼睛,此刻的他?才终于可窥见一点儿当年的锋芒。
陈闲余:“寻仙问道这么多年,把你脑子也给寻没了?”
“我叫陈闲余,当朝左相张元明长子,齐文欣是我母亲。”
“别扯这些没用?的!我问你真话!”禇滇眼神发狠,十二年来不曾锻炼过的身?手,早就退化的不成样子,但此时他?拿着簪子的手却异常的稳。
他?以为他?的武功已经全废了,连杀只鸡都困难,但他?敢保证,如果?今天陈闲余不说真话,他?依然?能有杀死他?的实力,哪怕是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陈闲余:“这就是我的真话,全京都都知道的事,但有一点,却是别人不知道的。”
“什么?”禇滇冷声问。
他?倏然?笑了一下?,笑意不达眼底,反问,“禇滇统领是否已见过安王?我和?他?,长得很像吧?”
“因为我,就是安王的替身?啊。”
房间内的空气安静了一下?。
禇滇看向陈闲余的目光比先前多了一分怀疑,知道他?不信自己这话,陈闲余轻笑一声:“顶替张相庶长子的身?份进京,很稀奇吗?至少,我成功蒙混过关了不是吗?没人发现我的真实身?份,除了现在的一个?你。”
顿了没两?秒,陈闲余紧接着说出的话却叫禇滇不敢再轻举妄动?,“但我若今日不能平安走出禇家,用?不了明天,今日你们禇家上下?都要给我陪葬。”
“若非早知你身?份,觉得你还有些利用?价值,我主?子又怎会叫我上门来走这一遭,我已表明我的诚意,你若执意不肯配合,那我们之间便没什么好谈的了。你杀我与不杀,我主?子都没有再留你的必要,不如现在就为皇后娘娘报仇,让明年的今天,成为你禇家上下?的忌日!”
陈闲余冷笑,眼神锐利,浑不见惧怕。
禇滇心尖儿在颤,手上也不自觉轻微抖了两?下?,目光死死的盯着陈闲余,犹疑不定,又惊又怕,“安王?我禇家未犯大错,他?又有何理由来杀我们?”
陈闲余既说他?是安王的替身?,那他?背后定是在为安王效力,这么问,也是在试探他?所说是真是假,安王陈不留又到底知道当年之事多少。
“你以为你能唬住我?”禇滇眼神更加狠厉,将手中的簪子更往前进了一点,就差将陈闲余的脖子扎出血来。
陈闲余步步紧逼,微微扬起一些音调,郑重而认真地问他?,“当年皇后之死不了了之,看似真凶未明,然?而,真相其实不难推断。”
“能造成如此多的人员伤亡,行刺的人马数量定然?不少。当时从京都带兵出京的人马,只有两?拔,一队是你,奉命接应皇后归京;一队是晚你一步出京的明王,但等他?带兵赶到时,皇后已死、七皇子失踪。”
不足手臂长的距离里,陈闲余清楚的看见禇滇眼底的惊恐以及慢慢紧缩起的瞳孔,他?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