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实中,他的太子皇兄,却是带着母后麾下的凤卫逼宫谋反,宁帝这次是先废了他的太子之?位,接着,他的皇兄就如书中一样被人毒成了傻子。

“顺……顺啊……”皇兄,你当年?在写下这个答案时?是怎么想?的呢?后来改变主意又?是否与顺贵妃有?关?

主室外的廊下,陈闲余抱着暖炉躺在躺椅上?思索着,一条胳膊搭在额头上?,衣袖垂落遮住他的面颊,反复回想?着当年?往事,口中不自觉低声?呢喃。

这时?,旁边插入一道声?音,“就算是新的一年?想?图个吉利顺遂,也用不着写这么多顺字吧?”

陈闲余猛的睁开眼睛,坐直身子,看?到站在院子里的张知越,又?放松下来,躺了回去。

“你怎么来了。”

张知越自然的走上?台阶,走到他身边,拿起小桌案上?的字看?了起来。

一连数张,写的都是一个顺字。

张知越:“怎么?难道你近来不顺,所以一直写顺字想?冲冲晦气?那也该用红纸写,而非白纸。”

难得,他这素日里见了他多是如夫子般说教的二弟,也会开玩笑?了。

陈闲余睁开眼睛,懒散的道:“没红纸,用白的也能凑合。”

“这可不一样,你不怕越写越不顺?”

“心意到了就行,灵不灵验看?老天。”

陈闲余在胡说,张知越知道,陈闲余也知道他心知肚明。

只是一个顺字,代表不了什?么。

张知越也不能猜出其中真意,左右望望,陈小白宅在屋子里不出来,从打开的窗户能看?见她正捧着本书,应该是又?在看?话本;而院中唯二的下人见他来了也视若无物,继续打着自己?的拳,浑然忘我。

张知越放下架子,自己?去屋中搬了个板凳出来,就坐在了陈闲余对面,坐姿端正,仪态君子。

“大哥的病怎么样?”张知越问。

陈闲余声?音淡淡:“好?些了。”

“大哥,母亲近来心情很是不好?。”

这次,陈闲余干脆闭上?眼睛装没听见,他又?有?什?么办法,他去哄了一回,母亲连面儿都不见。可她想?知道的,他又?没法如实相告,他累了,冷就冷着吧,等?过段日子再说。

“她为什?么生气你应该知道,母子之?间,有?什?么话是不能说开的?”张知越瞥了一眼陈闲余。

见他无动于衷,就知他这回是铁了心要闭紧嘴巴,哪怕张夫人一连几日不理他,他都没有?松口的趋势,双方就像是陷入了某种僵局。

张知越劝了两句也就不再劝,说了句,“今天守岁,晚上?家宴早点过来。”

这几日,陈闲余都是在自己?院中单独用饭,从前不觉得,现在饭桌上?徒然少了个人,还真有?点不自在。

提醒完后,张知越便离开了金鳞阁。

今天正是年?节,午后起,屋外便又?飘起了小雪,陈闲余病还未好?全,还有?些咳,一家人用完一顿还算热闹的饭,陈闲余就坐在茶室窗边,独自一人赏着窗外的雪,也不知在想?什?么,愣愣的出神,安静的有?些不像平时?的他,可也莫名显得有几分孤寂。

今天第二个比较安静的人就是张夫人了,陈闲余披着披风在窗边赏雪,张夫人坐在火炉旁烤火,眼神总似偶然般飘到陈闲余的方向。

安静的时?间越长,她面上?就越严肃,直到最后两道秀眉都慢慢皱了起来。

从白天到黑夜,再从黑夜到第二天黎明,其他人都去睡了,陈闲余也颇为困倦,要走时?,耳边突然传来张夫人一句:“谢礼备好了吗?”

他以为这不是对他说的,但闻声还是朝张夫人看了过去。

就见她正端肃的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神情颇为冷淡,但这话应该、确实是对他说的。

陈闲余短暂的一怔,大脑飞快运转,几乎是一秒就明白张夫人这是在问什?么,“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