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对他说过,可他用了十二年也仍走在报仇的路上。

也许等他报完仇,他才?能真正?开始体会并学着去实践他娘的话。

春生没有?回答,安静的一言不发,陈闲余知道对此时的春生来说,这句话也像一句空气,但至少,他小时候有?他娘这样对他说过,春生也应该有?一个人来告诉他这句话。

“你下去吧。”

陈闲余开口,春生走出房外,在院子里蹲起了马步。

他最近在练武,不时就?跑去找府里教?张文斌的武师傅学两招,记住了后就?回来金鳞阁练,守在陈闲余身边,也不是非要跟他寸步不离,只陈闲余在家时,永远保持在陈闲余一叫他就?能听见的范围内。

张夫人生他气,陈闲余去哄了一回,但面都没见上就被他母亲以让他乖乖养病、没事别乱跑为由,打?发了回去。

看得?出来,这次张夫人是真生气了,不好?哄的那种。

过后,陈闲余就宅在了金鳞阁中?,哪儿都没去,每天练练字、看看书,赏赏雪,日子过的无聊又宁静。

只看着纸上又写下的一个顺字,陈闲余盯着这个字看了许久,终是无奈叹了口气,撂下毛笔气馁的躺回躺椅上去,闭着眼睛,思绪又回到了多年前。

……

“皇兄,你真的觉得?害死母后的凶手是她吗?仅凭她一人,再联合温相,哪怕他们手下有?人又怎会是上千禁军亲卫的对手?再说母后此行已提前做足了防范,断不可能还让他们有?得?手的机会。”

千秋宫狭小的密室内,一大一小两个少年隔着张小木桌,面对面而?坐,而?在他们面前的桌上,各自摆放着一张白?纸,纸上的字分别代表了他们对母后之死真凶的猜测。

才?八岁的陈不留,面前的纸上清楚的写着一个父字;

而?对面的太?子陈琮,则是在纸上写着一个顺字,只这字的最后一笔落得?极重?,写完毛笔也久久没从?纸上离去,显然,他对自己的这个答案心中?也是存疑的。

可不是顺妃,难道真要他怀疑是那个人杀了他的母亲吗?

陈琮搁下笔,凝望着纸上的顺字,久久没有?言语,闻言,从?沉思中?回过神,视线上移,一眼看到了陈不留面前纸上的字,下意识移开目光,不想?再看。

“不留,母后走前曾清楚的告诉我们,如果她此行真的遭遇不测,派人刺杀她的背后之人就?是顺妃。”

“可随行亲卫折损近半,数百人身亡,皇兄,你真的认为温相有?那么大能力找来那么多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