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就张家几人,连伺候的丫鬟都没留下,所以几人说话也比较放得开。

张知越不像陈闲余似的,有什么说什么,说的含蓄,却也叫在场的人听懂了他的意思,“全凭陛下裁决,但在星象和卜算测卦上,我确实不精。”

不想去是事实,但这方面不精也是事实,倒也不算欺君。

“那我劝你,有空还是学学这方面的事儿。”

张在越愣住,“大哥此言何意?”

别人不知道,张丞相还能不知道吗,陈闲余既然这么说,很可能代表他知道什么,或者有什么打算。

张丞相面上平静,语气无波无澜,“行了,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事,多说无益。”

他打断这场家庭聊天,实则是想阻了陈闲余继续和张知越说下去。

“知越你回去好好准备秋闱,不过也要注意身体。”

“是,孩儿告退。”

时间不早了,张知越疑惑又不解的看了陈闲余一眼,起身和张丞相张夫人行礼告退,再然后是张文斌,他在张知越走后,也麻溜的抬腿走人。

最后是张夫人,张丞相开口对她说:“乐宜今天心情不好,夫人要不去看看?”

“嗯,也好。那你忙完记得早点回屋。”

张夫人也走了,堂屋中就只剩下陈闲余和张丞相二人。

陈闲余无所事事地研究着自己手指,一脸地无聊,张丞相时不时喝一口茶,两人一时静悄悄地,谁也没说话。

“父亲要没事儿,儿子就也回了?”

陈闲余刚抬起屁股,就听张丞相出声吐出二字:“坐下。”

陈闲余于是又乖乖坐了回去。

“我问你,你刚刚跟知越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是丞相,有监管百官之职,每个职门有多少要员他一清二楚,司天监根本不缺人手,每届从新入朝的进士中选员最多不过二三,怎么也轮不到知越进去。

但陈闲余身份特殊,张丞相不觉得他是随口说的没用的废话,肯定是有什么打算在里面。

第16章 碰见老乡也很可能是种灾难 陈闲余:“……

陈闲余:“父亲当了多少年的丞相?”

张丞相一顿,想了想,“已有十年之久。”

陈闲余没说别的,只道:“那父亲不觉得,自己在这高位上坐的时间太久了吗?至少在某些人看来是如此。”

“您位处百官之首,知越若也入朝,不如先找个末流的位置待着,等风雨过去了再说。”

最后一句才是真正的暗示,张丞相端着茶盏,用茶盖有一下没一下的刮着茶沫,半瞌着眼皮,盖住眼底的沉思和迟疑,“知越的事暂时不用你操心,你还是先管好自身。平安比什么都重要。”

他转头看向陈闲余,两人目光短暂的碰撞到一起,后陈闲余主动移开视线,他听出来了,来自张丞相的告诫,又像在提醒。

陈闲余起身拱手行礼,“孩儿知道了,父亲放心。”

可张丞相并不能放心,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开始了。

随着陈闲余归京的时间越长,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诶娘,二哥,你说爹和他都是什么意思呀?”

赶在陈闲余出来的前两秒,门外的三人着急忙慌的赶紧往前快走了几步,陈闲余一出屋门就瞧见与他走在相反方向的路上三人的背影,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回去金鳞阁。

另一边,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消失,张文斌大着胆子往身后看了一眼,确定陈闲余走了,才松了口气,小声问。

他又看向张知越,“难道他还真想二哥进司天监啊?那里有什么好?”

这地方可没前途了,也非朝中要员,要是张知越真进去了,后期除非他爹动用关系,不然还不好把人弄出来。

张文斌越想越觉得陈闲余怕不是不安好心,要么就是太蠢,以为司天监是什么好地方儿。

他摇头叹息:“爹肯定不会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