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给她脸色看,还要时不时被陈小白气上一两顿。

这大概是他娘说的咸鱼无忧无虑的生活吧,而且脑子不好的人总是需要包容的。

陈闲余重重的叹了口气,走下去,和陈小白并排坐在石阶上,好像从前在李子村田埂上两人经常并肩坐着的样子。

看着夕阳,陈闲余忽然开口问,“小白,如果有一天陈闲余不在了,你还会记得我吗?”

“去哪儿?”女人的声音很平板木讷,嗓音很低,听着还有些呆呆的。

“不知道。可能无声无息地死在哪个角落,像村口池塘的水干了,臭在泥里的鱼一样,很不好看。”

顿了顿,陈闲余说:“反正,我不希望你看到。”

“哦,那我不看。”

寂静的小院儿里,过了很久,又听陈闲余轻声开口,说:“小白,我送你去别的地方吧,不是李子村儿,也不是京都。”

“去哪儿?”

“哪儿都好,只要你开心地活着,就都好。别再跟着我了。”

“那你呢?”

陈闲余低下头笑了一声,莫名其妙的。陈小白奇怪的扭头看他一眼,夕阳的余辉照在陈闲余脸上,微黄的光将他的神情映照的很柔和,眼里也盛着霞光,亮亮地,像波光粼粼的湖面。

陈闲余在笑,可他却对她说的是:“我要留在京都当逆子啊,逆子的路,可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