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宜回来都把江南发生的事跟我们说了,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作为大哥,在江南也把她照顾得很好。”张夫人扶起陈闲余,找回思绪,温声?慢语跟他细说,“她遇到危险这事不能怪你?,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何?况,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救下她,乐宜怕是?早没命了。”

她知道?陈闲余跟自己不是?亲生,头?一次带张乐宜出远门,又发生这种事情,陈闲余心里指不定多自责难过呢,还有?紧张和不安。

要不然怎会还带着病就急着赶回京,又进门就许下这军令状。

知道他们在江南发生的种种,张夫人除了一开始的惊吓,倒也真无意怪他,现在还怕他忐忑,多想。

人跟人之?间的感情都是?处出来的,陈闲余作为一个后来者,短短时间跟他们家几人的关系已经处的算很亲近了,她不想因为这件事,冥冥之?中又拉远了他们一家子的距离。

“你母亲说的对,此事错不在你?。”

见陈闲余站起来了,上首的张丞相又坐了回去,手?中端着茶,一派沉稳淡定。

闻言,陈闲余视线和他对上,张丞相问,“你?真要自己去查此事?可需我帮什么忙?”

“不必,父亲母亲等着看就是?。”

陈闲余摇头?,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小小的张乐宜。

对方脸上还带着归家的欣喜和自在,一如往日神采飞扬的,见陈闲余看向她,她不明所以,疑惑又懵懂的笑了一下。

他开口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要自己一力了结这件事。

毕竟张乐宜是?交给他照顾期间出的事,他有?责任为张乐宜扳回一局,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何?况,对方既然敢动他的人,何?尝不是?对他威严和实?力的一种挑衅?

若不亲自报复回去,他心中怒火难消。

“你?可是?猜到此事是?谁做的了?”

张夫人听?着他的话?,莫名觉得有?这意思。

陈闲余眼睛一斜看向张乐宜,接收到他眼里的意思,张乐宜小幅度的迅速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这个可没有?说。

于是?,陈闲余短暂想了想,回了个模糊的答案,“还未确定,不好说。”

为了安张夫人心,复补充道?:“待事情有?了结果,儿子再来禀明母亲。”

张夫人心中一疑,觉得陈闲余好像在打马虎眼儿。

还想再问,就听?这时身后的张丞相,适时出声?截在她前头?说道?:“好啦,孩子们刚回来,就让他们先各自回去休息吧。”

“此事交给闲余来办你?还不放心?”不等张夫人回答,张丞相便接着又道?:“他若不成,还有?我。做父亲的,哪有?看女儿受欺负,还不管不理?的。”

他语气缓而慢,状若闲谈,轻浅如流水,并不郑重,却又隐隐不难听?出那平静的表象之?下积压的暗流。只抬眸相视一眼,那眼中的幽深和冷意就让张夫人心中慢慢安静下来。

为相多年,张元明虽素来好脾气,可不是?个任由别人欺压自己和家人还不报复回去的软蛋。

不过是?看陈闲余似打定主意要自己动这个手?,他怕对方日后心中还有?负担,所以才由着他的意见来办。

张夫人皱眉,回道?,“哪有?,我自是?信闲余有?这个能力的。”

不过是?当时有?疑,多嘴一问罢了。

“既然如此,你?们就先下去休息吧。”

“你?们的院落、屋中一早就打扫干净,用品也准备齐全,舟车劳顿,想必你?们也累了。”

张乐宜和陈闲余从善如流的提出告退。

主要是?张乐宜心里有?事瞒着张夫人,怕她再问下去,心虚想溜;陈闲余更?是?因温济的事要忙,不便多留。

两人结伴走出门,走了没两步,身后,张文斌快步小跑着追了出来。

“诶,小妹,大哥,你?们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