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张乐宜先是点头,后视线依然紧盯着他,在他脸上?着重打量了一下?,看出他脸上?的疲色,起?身道,“你这脸色,瞧着比咱们中午分开时还?要难看许多,既然身体?不舒服就早点回?来啊。”
“等着,我让人叫大夫。”
“辛苦小妹了。”
陈闲余回?到柳宅时,天都快黑了,府中上?下?也均已用过晚饭。
他没有?拒绝张乐宜好意,走到茶案边坐下?歇歇,喝口热水。
任由张乐宜张罗着请大夫、熬药,再让人把准备好的晚饭端上?来,这两天他都是从?早忙到晚,还?要关注温济那边的动静,昨天一场冷雨淋下?来身体?已经感到不适,今天又继续忙下?去。
这下?好,身体?由低热转变成了高热。
把药给他端上?来,张乐宜一边看着他喝药,一边吐槽,“你说这叫我怎么说你,都这么大人了,身体?不适也不知道歇一歇。”
“就算要找害我的人,也不用你亲自出马啊,这么拼命,还?带病出去,什么事还?都得你亲力亲为啊?”
张乐宜神情不悦的说着反话。
这还?是她和他坐马车回?来那会儿,她在车上?看他脸色不对劲,后来一回?想才确定这一点,但当时陈闲余已经走了,所以她回?来后刻意等他,就怕他疏忽。
现在看他浑身发着高热,哪怕尽力装着没事儿的坐在那里,脸色还?是跟平常大有?差别,再想想同样是吹风淋雨还?受了一场惊吓的自己,张乐宜总算明白,之前?在京都陈闲余生病那回?,为什么人家?老大夫说他身体?虚了!
这是真虚呀!
自己就打个喷嚏、不时咳两声,感觉两天就能养好,再看面前?陈闲余这虚弱的架势呢?
“唉……”
见?陈闲余笑笑,似是没精力,懒得说话,她无奈摇头,颇为恨铁不成钢,“还?是娘给你买的补药吃少了,等回?去,我非一天灌你个三大碗不可!”
“把你补的比老虎还?壮!”
张乐宜发出最终愿景,这可把陈闲余逗笑了,哭笑不得的扶额,“你可饶了我吧,那药喝起?来是又苦又涩,光是两天一次的量都让我觉得受不了,还?一天三大碗?”
“我看你是想把你大哥我补死!”
张乐宜知道他病跟自身免疫力有关,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提高的了的。
但就觉得这话不对,没点儿道理,一本正经的道,“你想想,你都吃多久的药膳和补药了?在家隔三岔五的,不是这个汤,就是那个补的,好东西都给你投喂三四个月了,现在一场雨淋下?来,还?是没点儿成效。”
这就是令张乐宜觉得纳闷的地方。
“我好歹就只?咳两声,没两天就能好全。你倒好,直接高热躺下?了。”
她白眼一翻,气这家?伙不争气,看他三两口灌下?去药,将碗一搁,脸色仍是不正常的潮红,烧的眼皮子都耷拉着,可怜是有?几分的,但张乐宜还?是越看越气。
嘴上?不饶人,开始给他翻旧账,“去岁年节前?后,你也是发高热,那次一病就病了大半个月,这次,我看你没个十天半月是好不了了。”
她又开始摇头。
张乐宜想想,就提议,“我们还?是推迟几天再回?京吧,你这还?病着,路上?就是坐马车也不舒服,我们就不赶这时间了。”
“不,我们时间上?耽误不得,乐宜。”
陈闲余否认了她的想法,这会儿他仍有?些头晕脑胀,身体?不正常的热度烧得他牙齿都觉有?些软,坐在张乐宜对面,脊背没那么挺直,语气却带上?几分认真,告诉张乐宜。
“温济明日就要启程回?京,他就是暗中派人绑走你欲加害你的人。”
?!
“温济?!温相家?二公?子?”
“你确定你没搞错?”张乐宜不可置信,但看面前?陈闲余的样子,不像是在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