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张乐宜细细想了想,慢慢明悟陈闲余话?中真意,她不得不承认,是自己钻牛角尖了,都已?经这样活着?了,还在意别人是否是穿越者有什么意义呢?
就?是没必要介意的问题。她叹了口气,突兀说?道:“或许我确实该与过去告别了。”
其实从很早以前?,她就?知道自己该放下?那段人生。
如今再见余静,也只?为?给张乐陶的人生正式画上一个句号,尽管,她并未得知那个问题的答案,但没关系了,未知与无解不也是一种结尾吗。
她本是想打听一下?自己死后上一世的家人后来如何了?一家人有没有从失去她的伤痛中走出来?
但余静虽比她穿越过来的晚,却并不知晓那起事件后,她家人的近况。
算了,她想。到这儿该结束了。
又安静了一会儿,陈闲余主动开口,打破凝固的空气。
“乐宜,丞相府这次安然无恙,你可以放心了。”
他是故意转移张乐宜的注意力,果然后者一听打起了精神。
她昨天遭遇那档子事儿,都没来得及问这次江南的事的结果,现在听他主动说?起,想到该是两面?山的事结束了,才赶忙问,“那安王呢?裴兴和呢?他们现在怎么样?”
“对了,还有四皇子可还好?”
她当然是不关心四皇子好不好的,只?是想到他作为?这次事件中的头号倒霉蛋儿,又跟陈闲余有关系,多问一句罢了。
陈闲余一个一个回答,“听说?安王殿下?昨日身体不适,并未亲自领兵诛杀叛军。这会儿,该是在养身体或是准备案件收尾事宜吧。”
“至于意图谋反的前?刺史裴兴和,与麾下?叛军葬身两面?山地底。”
“而?四皇子……此?次事件与他又没什么关系,顶多他麾下?一些从江南而?来的官员又或是谋士需要被调查一番,有问题处理,没问题放之。”
在张乐宜越来越怀疑人生的表情下?,陈闲余说?得无比自然,还来了一句战后总结,看着?她道,“这次来江南算是收获颇丰,过几?天咱就?走,明天你和二?舅母上街给家中长辈们买礼物去。”
“记得,尤其给你三哥多带一份儿回去,他在京都这段时间读书怕是可辛苦了。毕竟我和你不在,母亲可不得把时间多花在你三哥身上吗。”
他狡黠一笑,像极了幸灾乐祸。
张乐宜听后,人都傻了。
我是不是漏听了什么?不是,中间的过程呢?怎么结果就?变这样啦???
她一点一点在脑袋里将?这几?段字句重组,分析,慢慢得出结论。
“所以……这次掺和进来的几?方势力中,就?死了裴兴和一个?”不算他手底下?那些小兵的话?。
陈闲余思索两秒,觉得她这么说?也没毛病,于是点头。
张乐宜一时间有些口干舌燥,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说?这个结果好,但说?满意又没有很满意;说?不好,他们丞相府这一劫是躲过去了。无数杂乱的思绪像打结的毛线一样纠结成一团,理都理不顺。
脑子打结了半天,她脸上似惊还疑,举棋不定,还有想不通,表情变来变去,想起来问,“你知道安王陈不留活着?对我们相府的威胁吧?为?什么不趁机……摁死他?”
最后三字她说?的很小声?,还作了个大拇指往下?摁的动作,眼神充满暗示意味。
她知道,一旦谋反这个词跟陈不留沾上,他就?没有翻身的一天了,他们丞相府从此?不用再小心这个敌对穿越人士,多好啊。
陈闲余抱着?胳膊,靠在车壁上,饶有趣味的看着?她,故意装作不知道她这么说?的动机。
“小妹,你这想的还怪大胆的。”
要是真觉得她大胆,就?不会是这幅淡然玩笑的模样了。
张乐宜翻了个白眼,不耐烦跟他说?这些没用的废话?,打断他,“少扯,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