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巷角的墙后?,陈闲余问着面?前几人,面?色冷如寒霜,保持着镇定,试图从目前在江南盯着的几方人马中找出最有可能绑走乐宜的一个。

他面?前的几个布衣男子相互看了看,最后?左边的一个灰衣男子拱手答道?:“温二公子回城后?就?在城南的街上逛了逛,最后?进了一家酒楼吃饭,然后?他的马车就?出了城,进了一片林子后?又回来了。那里视野开阔,知道?个大概位置,我们不敢跟的太紧,怕被发现。”

“也是城南?”

跟乐宜所处区域一样,陈闲余又警惕的问道?,“他和乐宜可有遇到?”

“有,温二公子的马车远远的跟小?姐几人遇上了,但双方并未交谈,马车也未停下就?只是路过走了。”

这乍一看,就?像是两人都在这片区域闲逛,却根本不知对方也在。

但真的会这么巧吗,温济又为什?么在间隔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次进出城。

“他去的哪家酒楼?带我去看看。”

“是,公子。”

负责盯温济的人没犹豫,直接带着陈闲余几人就?去了正午时分,温济吃饭的酒楼。

坐在温济之前坐过的房间位置,通过大开的窗户,陈闲余很快发现了猫腻,在楼下时不觉得?,但通过这个位置的高度,正好可以?看到张乐宜几人所逛的街市,马车停留的地方又在酒楼后?边,要避开外间监视的人,将人弄进车里不是难事。

还是巧合?

陈闲余直觉不对,总觉得?温济出现在这儿太巧了,这人不简单。

不管是不是他猜的那样,去探探就?知道?了,好歹也是一个方向。

时间不等人,他当即抬脚就?走,身?后?几人跟上。

……

雨势渐渐小?了,冰凉的雨丝打?在脸上,不一会儿,张乐宜就?从沉睡中醒来,脑袋昏沉的厉害,眼前忽明忽暗了会儿,她慢慢恢复清醒。

这才感觉到自己手脚被绑,嘴也被堵着,躺在一个挖好的深坑里,而上方还有两个蒙着面?的人正在一锹一锹的往她身?上浇土。

不,或者说,是泥才对。

“唔唔……”

张乐宜快要吓死了,本能的挣扎,可手脚被绑住,近两米深的坑,她躺在坑底是无论如何也爬不上去的。

她很想说,她爹是丞相,她家有的是钱赎她!能不能别杀她?

但如果给她求饶谈条件的机会,又怎么会不等她醒来,还把她嘴堵上就?给活埋呢?

现实也是这样,他们看到张乐宜醒了,但并未理会,一言不发,甚至还加快了埋土的速度。

张乐宜身?子拼命往后?缩着,但根本退无可退,她又不敢站起来,生怕人家顺手一锹砸死她。

从出生以?来她都没感受过的死亡威胁,切实的降临在她身?上,张乐宜将丞相府的众人都想了一遍,希望谁能来救救她,最后?把希望放在就?在江南的陈闲余身?上,甚至体会到了上一世死前的那种悲怆和绝望。

臭咸鱼!再不来她真的要凉了!

张乐宜泪水混着雨水一起流下,绝望的看着坑底的土越来越高,身?上的泥土也越积越多,衣服早就脏的不能看了,全身?都湿漉漉的,滚了一身?泥。

“乐宜”

就?在这时,一声男子的呼喊,打?破了这难熬又单调的填土声和雨声。

?!

听出是陈闲余的声音,张乐宜麻木绝望的小?脸上,眼中重新焕发出生机,但无奈嘴被堵着,想回应都说不出话,只能手脚并用的继续挣扎了起来。

上方填土的两人看到正朝这边赶来的人,立马就?想跑,但其中一人被飞来的一把刀一下击中腿弯,迅速被擒,另一人倒是反应快,扔了铁锹朝树林深处跑去,但跑了没两步,也被抓住。

远远的,当看到这处有人在埋着什?么,陈闲余就?心底一沉,预感到大事不妙,着急忙慌的加快步伐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