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陈闲余就?是个顶没眼?光的。

跟谁不好,偏跟了几个皇子中速度快到第二完蛋的炮灰,也不知道这人平常的聪明劲儿都哪儿去了?

见陈闲余笑的越发灿烂,眼?睛笑弯起来,嘴里低笑声不断,乐的停不下来的样子,她越想,脸上的表情就?越纳闷儿,不禁问,“我说你到底看中四皇子什么呀?”

“要不你听我的,换个效忠对象怎么样?”

想到江南谋反这件事上,陈不留可能还要诬陷她父亲和四皇子搅和?在?一起,那?他们一家?不是更要和四皇子保持距离?

现在他们家就陈闲余一个犯浑的,她说什么都要把他劝回头。

后面,她再想办法把她爹书房里那些假罪证给销毁了,嗯,完美!

张乐宜坐的板板正正,一本正经的跟他说道:“我们才是一家?人,我不会害你的,你要相信我。”

“我直觉四这个数字不吉利,一听就?是一副快要完蛋了的架势,散发着霉运,跟着他混,没前途的。”

“你要么选五皇子,要么学学咱爹,明哲保身,不争那?从龙之?功了怎么样?”

“哈哈哈哈……”

霉运、没前途,四皇子知道你这么说他吗。

陈闲余笑得更大声了,在?张乐宜逐渐黑下来的脸色中,抬手掩唇,试图遮盖住,但并?没有?什么卵用,笑着说道。

“乐宜啊,在?周澜这件事上,如果江南真的闹出大动静,偏你提醒我要小心?安王,是说这件事中他将是最大受益者,还是他就?是背后撒网之?人?”

张乐宜想着,慢了两秒,还是不管陈闲余的身份,实话实说道,“万一这两者,他都占呢?”

“还有?,你不要小看他的舅舅施怀剑,就?算现在?不领兵了,可那?也是曾经的塞北大将军。

四皇子还真不是他俩的对手,江南指不定是谁说了算,所以你要不还是听我的,趁早和?四皇子划清界限吧。”

这明晃晃的剧透,如果换个人听到这些,必定要追问她是怎么知道的,但陈闲余没有?多问。

他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下,直到最后不笑了,脸上看起来并?没有?多认真,平静淡然。

“乐宜,你有?没有?想过,有?时候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你指什么?”

陈闲余慢条斯理的酝酿了一下措辞,仿佛意有?所指道:“能被人看出来的危险,有?时候并?不叫危险;那?些看不到的,才是最恐怖的。”

今天下雨,天黑的也较往常要快些,马车行?驶了一刻钟,还有?一会儿就?能到张相府。

正在?这时,路上响起穿着甲胄的士卒跑过的声音,陈闲余悄然收声,马车内安静下来。

张乐宜好奇的掀开车窗帘,朝外看去,正好看到一队士卒从他们车旁跑过,想了想,猜不出这队人马是干什么去的,但这与她的关系似乎不大,遂也不再思索下去。

等人跑远后,耳边突听陈闲余道了一句,“他们是出城搜查和?追捕刺杀大皇子的凶手的。”

像是知道她内心?的疑问,所以解答。

“都过去一天了,还找啊?”

张乐宜没什么想法,就?是单纯感慨一下,其?实她也知道,虽然大皇子这遭要完,但搜查凶手的动静得持续几天,对方身份摆在?那?儿呢。

“当然。”

陈闲余的声音很慢,很沉,听不出丝毫情绪。

马车重新缓缓动起来,张乐宜刚坐好,闻言,似有?所感的看过去。

车内光线昏暗,却并?不影响视物,那?双眼?睛更是叫人看得清清楚楚,陈闲余神情格外平静、沉寂,眼?眸却幽深,“红纹银甲,腰带似凤羽纹样,这是当年?皇后娘娘执掌的凤卫。”

“不过早在?十?二年?前,这支凤卫就?已更名,成为拱卫京都安全的四大营之?一的雁翎营,现今归明王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