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嘴馋,也要学会克制。”
“堂堂男子汉,这种事?说出去你不嫌丢人,你朝中的诸位同僚都要嫌弃你丢人,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懂点事??”
“还是刚升的官儿呢,朝廷给你的俸禄应该也涨了吧?你不想吃鸡翅膀可以?再买只鸡去,炖好了两只腿儿都给你,这总够了吧?”
四皇子看着陈闲余的神情从呆滞转变为震惊,再转变为佩服以?及复杂到无以?复加,久久说不出话?来,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连串珠炮般的声音刚落,刚刚还只是脸色涨红的张临青,此刻整个人已经气到红温,脸色红中透着黑,双眼怒瞪着某人。
“陈闲余!!!改天我定要问?问?张相,是如何教导你这个儿子的!简直无礼至极,还歪理邪说误人子弟!”
嘿呀,我咋个就误人子弟了,陈闲余同样眼睛一瞪,大声的表示不服,“我哪儿说的不对了!张大人你单知道我爹是丞相,那你知道他?为什么是丞相吗?”
“因为他?知道有我们几个孩子要养,有妻子要养,相府一大家子的吃喝都系在他?身上,所以?得加陪努力的干活儿。他?还不会抢我们鸡腿吃,我们家几个孩子也如我说的这么孝顺他?,所以?他?才能一步一步变成像今天这么出息。”
陈闲余说的理直气壮又信誓旦旦,快步走?近张临青,一双眼睛在他?身上上下扫视了一遍,神情略显嫌弃,“张大人,你有时间抢儿子鸡腿吃,为什么不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年了才当上尚书令?”
张临青忍不下去了,握拳爆怒,“我去你的!这是鸡腿的事?吗?!”
陈闲余神情淡然无波,“哦,你要不是想吃小白的鸡腿,干什么突然这么生气?”
“我明明对家母叮嘱过,要等你们走?时将带来的东西?原封不动?的带走?,是不是你做的好事??!”
他?指着陈闲余,怪不得说之前院里没了陈闲余的声音,原本是静悄悄地?跑去厨房坏事?了。
陈闲余才不怕他?,坦然的点头应道,“是啊,就是我做的好事?啊。”
但很明显,两人语气的不同,证明他?们口?中说的好事?完全不是一个意思。
院落很小,张临青和陈闲余吵架的声音直接传了出去,隔壁小厨房的张母也听见了,在厨房门口?踌躇了一下,心虚又害怕,觉得自己不该听信之前在厨房时,陈闲余哄她的鬼话?,动?他?们带来的东西?。
但看儿子这么生气,又觉这事?到底是她做错了,此时,主动?上前,站在主屋门口?,期期艾艾的说了句。
“……临青啊,这事?儿是为娘的错,原是想着容娘刚生产完,得吃点好的补补身子,你要怪就怪我吧,别怪他?。”
张母紧张又局促的揉搓着衣角,低着头,不敢看屋中几人。
张临青发到一半儿的火梗住,看向?自己满头银发苍老的老母,对方脸上的心虚和愧疚,更?是叫他?想再大声说些什么都不行儿,他?为官多年,却实没让自己母亲过过多少?好日子,要说有愧也是他?才对。
张临青一叹,罢了,只得先上前安慰老母,“娘,孩儿没有怪您的意思,您别多想。”
他?的语气一下变得极尽柔和,完全没有先前生气的样子。
后又故意转移妇人的主意力,也是想暂时先支开她,问?,“饭是不是好了?要不您先回厨房把容娘的那份给她送去,她如今还见不得风,还是在自己屋里用饭比较好。”
“好。”张母还想再解释什么,但明白自己儿子的用意,看了看屋内几人,最终还是如儿子所愿的暂时先退走?了,只面上仍有忐忑。
亲眼目送张母走?后,张临青一回头,冲着站着的两人就是一个瞪眼儿,说话?的声音却小了许多,也是怕再惊得老人家心下不安,但语气却颇为咬牙切齿,“稍后我会把菜钱一分不少?的还给张大公子,只希望你日后别来了,不然别怪本官送你去牢狱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