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们这就…”
最后?的一个‘走’字,四皇子还没说出口,就听耳边传来陈闲余响亮的一句:“看?见了,但你又没写?不见我们。”
这语气?,四皇子从中听出了十分有十二分的理直气?壮。
他懵懵的抬头?朝他看?去。
就见陈闲余面朝着张临青的方向,脸上?是半点不好意思也没有,站的笔直,昂首挺胸的道:“您写?的是不见外客,送礼者回,但我是谁啊?您是我叔!我相?当于您的半个子侄啊,我这是外客吗??”
“当然不是啊!您可是我最崇敬亲近的张叔啊!”
他摊开手,声?情并茂的朗诵完,混不在意院中人?看?向自己时那逐渐夸张震惊的小眼?神儿,甚至还大大方方的展示起了自己,在扫了他们一眼?后?,又快速将头?转回来,对准张临青道,“再说了,知道婶子在坐月子,我上?您家来还记得给婶子带点肉菜补补身体,您不夸我有孝心懂事儿就算了!怎么?还一脸不高兴不欢迎的样子,张叔,您这可太伤我心了。”
说完,仰天一叹,脸上?的失落真的就完全浮于表面,演的走心又不走心。
张临青&四皇子都被他这一番不要脸、还倒打一耙的发言给惊呆了。
张临青也是头?回见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怒上?心头?,“我什么?时候成你叔了?!你别胡说八道!我、我们今天明明就是第一回见!”
陈闲余笑眯眯地?,不慌不忙道:“第一回见怎么?了?前二十多年没见,后?半生?都可以补回来,没关系的张叔,往后?咱们见的多了,您自然就和我熟了。”
“住嘴,少乱攀关系,本官不认识你,张大公子还是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张临青气?的懒得再跟他啰嗦,说罢就要上?前夺过老母亲手里?的鸡和菜,想塞回陈闲余手里?去。
这时,却听后?者慢悠悠的拉长音调,叹息道,“唉,好吧,虽然我很不想这么?叫,但既然张叔不喜欢我叫您张叔,那我只好换回原来的叫法了。”
“张茅石。”
这三字一出,现场一静,两手抓着东西的张临青身体徒然僵住,动作停下来,下意识看?向一步外的那个年轻人?。
陈闲余眉眼?低垂,觉得这么?叫张叔的自己真是不该,以下犯上?,好不道德,还没了对长辈的敬意。
“您放心,今天出了这道门儿,晚辈定然不再乱喊了,以后?见面也只称您为张茅石,绝不再乱喊您什么?张叔,因为您不喜欢听。”
“身为晚辈,只好遵从您的意愿,”他低声?感叹,满脸尽是失落,可怜巴巴的紧,“本来我今日也只是想带朋友到您家坐坐的,没别的意思,坐坐就走,既然您这么?不欢迎我,那我……我还是走好了,不在此?自讨没趣了罢,这便告辞了。”
一番话下来,空气?中都弥漫着浓浓的茶香。
说罢,拉过还满眼?蒙圈的四皇子,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
听到身后?张临青那又快又急的呼喊,陈闲余脚步停下,回头?时,脸上?仍挂着失落和伤心,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也不说话,好像在用眼?神问他还有什么?事。
张临青看?着这浑身都透着无辜和伤心的陈闲余,只觉得扎眼?睛,一张脸更是由?红转黑,气?到几欲爆粗口,又硬生?生?将无数的破口大骂堵在嗓子里?,憋了又憋。
他黑着脸,一字一顿道:“你们、可以留下。”
四皇子诧异,陈闲余立时眼?睛一亮,追问:“那可以在您家吃个便饭再走吗?快到饭点儿了,我饿了。”
张临青很想说,你别得寸进尺!
但他有预感,自己要是不答应这厮的请求,怕是用不了第二天,今天陈闲余一踏出这个门儿,他张茅石的旧名儿就会传的满京都都是,他还要不要活了?
但偏偏,他又不能拿陈闲余如何?,更不能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