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哪门子大哥啊!你你你…还有你,我今后也不叫你大哥了!”
想让他叫陈闲余为大哥,做梦还差不多!还有张知越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
他叉着腰骂,“你对娘不孝顺,我要告诉娘去!”
前半段气势不足,惯像是虚张声势,唯有后半句的告状说的是理直气壮。
然后回应他的,只有门外人轻飘飘的两字,“随你。”
但出了门的张知越这时想起来,今夜在饭桌上,陈闲余叫的张文斌的那声二弟,从前听习惯了他也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不是该叫张文斌一声三弟吗?
如果张文斌是二弟,那他该叫自己什么?
这个疑问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张知越也没把这个小问题放在心上,但很快,他就知道了,原来昨夜陈闲余不是无意中叫错的,而是,有意为之。
早上出门时,两人正好遇到,然后在院中溜弯儿的陈闲余就隔着段距离喊了声,“大弟!”
???
张知越循声望去,然后看看自己周围,确定了,这个方向就他一个人。
所以,那声活像是叫‘大弟子’去掉最后一个字是在叫他?
张知越当即无语住了,“大哥早啊,你该叫我二弟。”
他试图纠正陈闲余这个叫法上的错误。
陈闲余微笑,“好的,大弟。”
一秒黑脸,走人,半句话不想多说。
张知越收回昨晚交代给他三弟的那些话,这个大哥,不叫也罢。
张知越心累,他不得不承认,昨晚他三弟说的一番火上浇油的话里至少有一句是对的,那就是这个家往后的日子真的会变得多姿多彩、鸡飞狗跳起来,再不是以前那个清静安宁的张相府了。
但张知越今天计划的行程没有变,下了学后,还是独自去了趟齐尚书府,也就是他外家。
将昨夜府中发生的事,还有陈闲余入住金鳞阁的消息说给张夫人听后,他又劝了几句,“娘,这个陈闲余的来历只怕没那么简单,爹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
要说张元明年轻时候就能和女人搞出这么大个儿子出来,那他往后未必不会再在外拈花惹草,但这么多年下来,别说在外养外室、纳妾了,就是露水情缘都没有。
这些张夫人都是知道的。
其实经过一晚上的时间,她也冷静下来了,现在听儿子说这么多,她心里对陈闲余的怀疑也是更重。
“可你爹执意要认下这个私生子!要说不是他儿子,他凭何做这个冤大头!”张夫人想想就生气,坐在首位,屋内只她和大儿子两人,不管说什么,也不怕外人听见。
张知越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压低声音来劝她,“娘,说不定爹也是有苦衷的呢?”
“他有什么苦衷?如果不是他的儿子,昨夜我问他时,他就该对我和盘托出!”
但张元明呢?
不光一句解释也没有,更是任由她回了娘家,到现在也没上门来。
“娘,之所以是苦衷,就是不能对任何人说的秘密。”这个任何人,自然也包括张夫人。
可她不懂,十几年的夫妻啊,到底有什么苦衷能让他连她都不能说的?!
“我齐文欣就生了你们三个孩子,可不想白捡一个大儿子。给人家当继母,还要让你们三个孩子在辈分上被人压一头,我咽不下这口气!”
她恼道,别过身去,脸色难看的打发大儿子离开,“天色不早了,你要是今夜宿在尚书府,我就吩咐下人收拾房间;如果要回去,现在就走吧。”
说实话,她现在心里也很乱,自家丈夫守着她过了十几年,素来洁身自好,万万没想到,有一天,天上掉下来个大儿子找上门。
这种事情在京都很多人家都有上演过,但齐文欣本来以为这事儿永远也轮不到她,谁知道呢,还真就发生了。
她想着,越想越气。
“唉……那儿子先回府了,母亲再冷静思量思量,儿子